第二十六章 擅自做主(第1/2 頁)
臨到八月中旬,南朝一片燥熱,雖然少雨,但樹葉依然油亮油亮的,天靜無風,天空一片湛藍,偶有柔軟的白雲掠過,將天空擦洗地更加明亮。
攝政王府內綠茵叢叢,十分幽靜,偶有幾聲蟬鳴在絕唱過後便永久息了聲。
用王府下人的說法便是:王爺喜歡安靜。
用溫世恆本人的說法則是:它沒資格在本王府裡面瞎叫。
“王爺,押送物資的人回來了。”
王府一自涼亭外,溫世恆的侍從揚聲稟報,若聲音小了被流水聲蓋過,他的腦袋也要被鮮血蓋過了。
“進展如何?”穿透力極強的男低音穿過水幕擊打在侍衛的心口。
那侍衛定了定神,道,“魏堃祤將軍笑著收下了軍奴和糧草,張櫨將軍收下了糧草,獨孤用將軍全數收下並表示感激王爺。”
“嗯,你退下吧。”
侍從得令後趕緊退下,直到看不見自涼亭,才敢狠狠抹一把汗。
侍從走後沒多久,一身著黑衣的華一快速步入自涼亭。
“王爺,端王那邊傳來訊息,說今年中秋不回京,春年過後再率軍返京參加比武。”
南朝以武立國,每三年一次的三軍比武可以增長士兵士氣,提升軍隊戰鬥力,也可以為南朝選拔人才。
“皇上知道嗎?”溫世恆落下一筆,猩紅的墨水落在白紙黑字的奏摺上,格外刺眼。
“訊息還未進宮。”華一畢恭畢敬地說道。
溫世恆滿意地看著自己寫下的字,怎麼看都比小丫頭的好多了,吹乾墨跡後,他合上奏摺遞給華一,“這個,你直接送去政事堂吧。”
摺子是吏部尚書遞上的關於全國各地官員效績考核的事,過了中秋,各地官員得了賞賜、處理了犯人,就該換個地方做官了。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一方獨大威脅皇權。
吏部尚書的摺子本該先給皇上審閱,但溫世恆現在身為攝政王,手握大權,在他看來,他有權利處理這點“小事”。
“王爺,還有一事。”華一將奏摺小心翼翼地收好,“端王,沒有收下王爺送去的犒賞。”
這些送去軍隊的犒賞,出京城時名義上是朝廷的物資,實際到了地方,便成了攝政王用私庫犒賞軍隊。
“二弟。”溫世恆拿過手邊的一塊牌子,放在手裡仔細摩挲,“你要橫插一腳進來嗎?”
雖然溫世清目前並沒有明確表態站在哪一邊,但溫世恆心裡清楚,一個不接受你好意的人,將來也不會站在你這邊。溫世清現在是輔國大將軍,手中握有兵權,現在的兵部尚書曾是他麾下大將。
既然手握重拳,要麼就一直中立,要麼趕快站隊,等待對弈。
溫世恆搖搖頭,把牌子丟到一邊,“皇上最近有什麼動靜?重嘉那邊有什麼動靜?”
“皇上這幾日以中秋事忙為由,許久沒有去煜光殿了,這個月以來,皇上在長安宮待的時間比較多,屬下並未能查探清楚。”
溫世恆眸光不可察覺地閃了閃,他擺擺手,示意華一下去。
皇上待在長安宮的時間多,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麼?這個想法隨即被溫世恆否定,如果他是皇上,此時一定按兵不動、將計就計。
長安宮裡除了母后就只有冰塊一樣的冠玉,他更不相信皇上是為了離冠玉近一點才長時間待在長安宮。
要麼就是母后在教皇上什麼,要麼就是長安宮有問題。
但溫世恆更偏向於前者,他深刻地記得,母后教皇上的第一課就是如何如何快速上位。
華一走過九曲橋,剛進入小花園,便覺身後有一黑影,他回身一掌,卻發現那人是前不久王爺帶回來的客人,王爺只說他姓左名桁。便再無過多的言辭。
“華一大人,又有事忙啊。”左桁右眼蒙著黑布,左眼似乎也不太好,只能微微眯著眼睛看東西。
華一很不喜歡他這副樣子,但畢竟是王爺請回來的客人,他也不能太粗魯,“既然身在王府,左先生的行蹤不必這麼靈巧,若想見王爺,前方自涼亭便是,在下先有事,先告退了。”
說罷,華一匆匆離開。
左桁對於華一的排斥也不在意,只是隔空喊了一句“從榮安門進去。”,便悠悠往自涼亭走去。
榮安門是離政事堂最遠的一扇宮門,華一不以為然,在他看來能以最快速度完成王爺交代的事才是正道。
政事堂內,溫文瀾例行跟幾位大臣商量幾件事,本來打算商量完了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