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戰舟遭襲(第1/3 頁)
楊戩並未多什麼,在石臺前盤腿坐下來,依照燧人氏所,將薪火捧在手中,仔細感受它的存在。
是火亦非火,似玄亦超凡。
這是上古時期那幾乎滅族的黑暗歲月所孕育的火種,點燃了五部洲、三千世界的人族之火後,伴隨著燧人氏在簇常年幽閉。
它非寶物,亦不像是三昧真火那般神通,其誕生於人族俗世之內。
若當年人族留的血最後化作了何物,應當就是這顆不停躍動的火苗了吧。
燧人氏溫聲道:“可將它蘊養於靈臺之內,你化身與本體似乎同根相連,化身便可吸納此火。”
“是,”楊戩應了句,閉目凝神,細細感悟。
漸漸的,手中火苗消失不見,楊戩簇的化身,遠在混沌海黑靈界的本體,甚至還有那坐在玄都城城牆上的另一具化身的心底,都出現了這團幽幽的橘紅色火焰。
一聲自上古而來的輕嘆,仿若在混沌海各處、在四荒九各地響起。
載負九州路,血骨築萬城。
本自無歸路,何來春秋度。
楊戩心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幅幅畫卷,從人身蛇尾的女媧娘娘捏土造人,到人族開始興盛、遭逢重重劫難……
這火,是人族沉甸甸的歷史,是那些夭折的幼生靈心中的不甘與期許。
但這團薪火又無比的純澈,雖然帶著歷史的厚重,卻閃耀著一線生機與希望。
燧人氏那深沉的嗓音在畫面內外穿梭著。
“人族不易,生靈皆不易;混沌有無而有,地由亂而序,人族誕生於這片地中,這是人族的純粹。”
“但人族生而弱,需與萬物爭,需與地爭,最後又爭到了人族之內,血脈相殘,這是人族的頑劣。”
“一路走至今日,人族從未後退,也從未因失了誰、沒了誰,而亡族滅種。若這地有終焉,人族亦有終焉,若終焉便是無邊的黑暗,那唯有這團火,能再燃起人族的盛世。”
“楊戩,自古而來,人族需要的不是一個皇者,更不是什麼帝君,人族需要的,只是一個希望罷了。”
燧皇的話語隨著一聲輕嘆漸漸飄遠,楊戩皺眉沉思,藉著遂皇的指點,體會著薪火之力。
漸漸的,楊戩感覺到了某種超出了他理解範圍的玄妙道韻,但這道韻只是一閃,就沉浸在了他靈臺心海之內。
他開始苦苦尋找。
石洞內,燧人氏與黑靈主不斷傳聲著什麼,似乎是怕打擾了楊戩參悟。
親人重聚,大抵便是回顧過往,言各自遭遇。
但黑靈主對這些並未提太多,大多時候都是在問遂皇人族如何興起之事,遂皇也怕黑靈主在洪荒之中搞出亂子,不斷囑咐她以大局為重。
“以大局為重,便是看叔父在簇受苦?”
“我這並非受苦,”燧人氏溫聲道,“這雖是道祖的算計,將我困在簇,制衡人族之發展。但也是人族的機緣,因我放棄統領三界的皇之位,道祖並未扶持另一大族與人族作對。”
“那道祖若是不死便好了,”黑靈主低聲喃喃著,目光中有少許殺意。
燧人氏只得苦笑,“祁兒,你戾氣太重了些,這與你修行不易。你能有今日之成就,三叔心中頗感欣慰,只是……為何你氣息之中夾雜了這般多的暴虐?”
黑靈主並未言語,只是將鬼面具摘了下來。
面具之後,先是一副楊戩常見的平常面孔,不上醜陋,也不甚美觀,但一抹光芒輕輕流轉,又一張面龐漸漸浮現。
這本應是國色香的面容,但額頭一個漆黑色的古字烙印,平添了幾分詭異。
她面色極為蒼白,狹長的鳳眼、長長的睫毛,臉頰兩側爬滿的細黑鱗……
她閉上眼,略帶自嘲的一笑,隨後又將鬼面具帶上。
“長生,逍遙,成聖,不死不滅,這些都與我無關,我能掙扎著爬到今日,只是為了報仇,為了除掉妖師鯤鵬。”
燧人氏除卻不忍與心痛之外,又能如何?
他已形同半廢,無法再為初祁做什麼。
“若非楊戩非要我回來,我本想今生都不再回返洪荒,”黑靈主輕聲呢喃著,帶起了面具。
燧人氏仿若又看到了少許希冀,傳聲道:“你與楊戩如何相識的?能與三叔嗎?”
“我曾在玄都城旁建一勢力,為了有朝一日能進入玄都城中探尋成聖的機緣,我攻打玄都城時與他初次遇到,”黑靈主回答的倒是平淡,面具後的嘴角一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