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不恕(第1/3 頁)
說話的是一名崑崙派弟子。道戰的前半階段,他的戰績相當不錯,結果前天遇到這群人後,被耽擱了兩天,現在看來要進入前列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自然難免生氣。
他說的話是很多人的心聲,只不過沒有誰像他這般直接說出聲來。
包括么松杉在內的九名青山弟子,向此人望了過去,眼神鋒利至極,宛如真劍。
這名崑崙弟子忽然想起青山劍宗的那句口頭禪,身體陡然寒冷。
他甚至感覺這些目光比峽谷裡的風還要冷上數分,下意識裡住了嘴。
“想要仗勢凌人嗎?”
兩名西海劍派的弟子從人群裡走了出來,說道:“難道這位崑崙道兄說的不對?”
么松杉微微眯眼,衣衫微振,劍意將出,其餘青山弟子也做好了出劍的準備。這不是仗勢凌人的問題,也不是爭執道理的時刻,雖說他們也不贊同井九的意見,但別家宗派弟子言語辱及師長,怎能忍受?
這個時候,白早說話了。
她望向井九說道:“西山居回話,否決了你的要求,語氣很嚴厲,可能事後會有問題。”
說得輕些,井九的行為算是亂來,說得重些,他就是刻意破壞正道修行界數年一次的盛會。
就算他拿到道戰第一,事後也應該會受到很嚴厲的懲處。
白早是真的沒有想到,井九居然是想要帶著這麼多人離開雪原。
面對著未知的兇險,不是一起去面對,而是逃避嗎?
這與師兄真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型別。
按道理來說,白早應該會瞧不起這樣的行為,但她總覺得井九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只是疑惑,繼而茫然。
井九說道:“我知道他們不會同意,因為我沒有證據,只有感覺,所以只是問問而已。”
那名西海劍派弟子沉聲說道:“這種瘋言瘋語,難道我們還要繼續聽下去嗎?”
說完這句話,他收起劍囊,帶著同門向峽谷裡走去。
有很多年輕弟子也隨之起身,想著被莫名其妙地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很多人離開的時候會忍不住看一眼井九。
就算不敢罵你什麼,看你一眼總可以吧?
井九就像是感受不到這些眼神裡的意味,說道:“青山弟子聽令。”
聽著這話,峽谷裡的年輕修行者們神情微凜,心想西山居不同意你的看法,難道你還敢強行阻止我們?
青山弟子們也有些吃驚,還是依言出列,站到他的身前。
井九根本沒有理會別的年輕修行者,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留下,隨時準備離開。”
看著這幕畫面,白早的情緒有些複雜,心想難怪你不在乎西山居的回覆,原來你只是想著把青山宗的弟子帶回去。
從開始到現在,井九設計的路線便是要把這十個小隊聚在一起,因為這些小隊裡都有青山弟子。
別的他根本沒有想過。
青山弟子們有些吃驚不解,心想師長們已經否決,為何還要離開?
那名崑崙弟子已經回過神來,想著先前心裡生出的怯意有些羞惱,嘲諷說道:“原來青山弟子也怕死啊?”
青山弟子們看著此人,眼神更冷。
那名崑崙弟子心生懼意,但看著四周的修行同道,強自鼓起勇氣,說道:“怎麼?敢做卻不敢讓人說?”
青山弟子們的臉色很難看,內心的情緒複雜至極。
如果他們真的留下,稍後離開,那算什麼?
青山弟子什麼時候成了避戰而退的弱者?
那名叫做雷一京的兩忘峰弟子有些惱火,望向井九說道:“井……師叔,您是覺得前方的危險很大?”
井九說道:“不錯,那不是你們這些年輕弟子能夠承受的危險。”
兩忘峰弟子對井九的觀感非常差。
這次井九拿到道戰第一讓雷一京的想法有所改變,聽著這話還是忍不住生出強烈的牴觸心理。
“修行者或者老死,或者死在北方,這本就是萬年以來最常見的兩種歸途。”
雷一京沉聲說道:“弟子加入兩忘峰,便是選擇了後者,危險又有何懼?還請師叔成全!”
“不錯,這本來就是一場試煉。”
白早看著井九說道:“生死考驗本是道戰真意,唯如此,方能使道心真正寧靜。”
井九說道:“在我看來道戰本來就沒有意義。”
聽著這話,本有些嘈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