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死神的時間(第1/3 頁)
景承的笑容在漸漸收斂,直至最後目光變的深邃,他看向我手中的槍忽然不退反進,身體就抵在槍口上:“你會向我開槍嗎?”
我避開景承的視線手抖的厲害。
我不是怕他只是永遠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但他卻能輕而易舉看穿我,我根本做不到向他開槍,甚至用槍口對準他都讓自己有一種很深的虧欠感。
沒有景承我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裡,或許早已死在逃亡的路上,他的手就是在這個時候慢慢按在槍身上,我分不清是妥協還是放任自流,景承幾乎都沒用力就從我手中把槍拿了過去。
我唯一還能做到就是擋在他身前:“我阻止不了你,可我還是警察,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兌現使命。”
我站立的位置剛好在景承和蕭映真之間,我試圖用身體去阻止殺戮,景承的目光穿過我看向後面,他應該是在直視蕭映真,只是目光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鐘樓下面傳來密集的警笛聲,應該是蘇錦帶人趕到,我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只期盼她能快一點上來,我明顯覺察到景承在蛻變,就在這陰暗的鐘樓中他正在露出冷酷的猙獰。
“景承!”我慌亂的抓住他持槍的手,卻想不到勸阻的話語,我很清楚自己根本無法說服一個看見食物的獵食者。“凱撒環環相扣計算好每一步,他的計劃最後就是要你當他的刀斧手處決杜近和蕭映真,你如果殺掉她那麼凱撒就贏了,你難道要輸給一個已經死掉的變態狂?”
“你不敢殺我的。”蕭映真陰冷的笑聲傳來,她應該也是聽見鐘樓下此起彼伏的警笛聲,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比起警察來說她顯然更忌憚景承。“你要殺我勢必先要殺掉葉良月,你可以不為自己想但你總得為秦文彬考慮,葉良月是唯一能證明他清白的人。”
“我不在乎什麼清白,但我不想看見你為她這樣的人髒了自己的手。”我生怕蕭映真的話刺激到景承。“她的罪行是不可饒恕的,蕭映真的下場會和凱撒一樣被送進黑樓,我答應你,我一定陪著你目睹她罪惡的生命在刑臺上終結。”
“我不會和凱撒一樣,早在慕尼黑我就被確診為偏執性精神分裂,我差一點就被醫學院拒之門外,不過我殺掉了為我診斷的醫生,即便我被警方抓到,最終也會因為我的精神病而無法定罪,我的結局不是黑樓,而是在精神病院。”蕭映真笑聲透著得意。“我會在那裡享受著陽光和清閒,衣食無憂甚至還有人專門照顧我,或許有一天我會從裡面不小心逃出去……”
“你他媽殺了這麼多人,以為一句精神病就能敷衍?”我勃然大怒。
“她說的是真的,在法律上她的行為是不受裁決的,只不過……”景承望向蕭映真很平靜說。“你一直按照十二表法殺人,既然你尊崇的是古羅馬的法律,很遺憾在十二表法裡沒有區分是不是精神病。”
蕭映真的笑聲瞬間硬生生停止,她又縮到瑟瑟發抖的葉良月身後,顯然她仍然很畏懼景承,急促的腳步聲踩踏鐵板的聲音距離頂層越來越近,蘇錦帶著警察終於衝了上來,看見挾持葉良月的蕭映真立刻掏出槍。
不過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景承手中的槍上,或許是想起杜近的死,蘇錦應該猜到景承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是蕭映真,只要他放下槍我願意自首。”
所有警察的注意力全都看向景承,我對他點頭示意景承千萬不要衝動,赫楚雄已經下達可以射殺的命令,只要他稍有異動這裡任何一名警察都能開槍擊斃他。
“她的確會投降,不過在投降之前蕭映真一定會先殺掉葉良月。”景承在我耳邊低語。“葉良月是唯一能證明你清白的人,同時也是能證明蕭映真行兇的人,葉良月只要活著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
我一愣也意識到問題的複雜,蕭映真想好用精神分裂症為自己辯解,但她殘殺葉文德夫婦以及莊怡秋還有韓松的過程葉良月都曾親眼目睹,而且在葉良月被挾持這一個月時間內,相信蕭映真一定對其百般折磨和摧殘,葉良月是整個兇案最有利的人證,她的證詞很有可能推翻蕭映真精神分裂症的說辭。
我忽然感覺景承的手正在緩慢的往上抬,頓時大吃一驚,一直全神貫注戒備的警察立刻把槍口對準景承,我試圖去按住他的手,發現景承動作極其堅定有力,如今我擋在他身前,蕭映真的面前還有葉良月,不管景承打算做什麼他都不可能處決蕭映真,我唯一能確定,他的槍還沒舉起來就會被眾多警察視為危險當場射殺。
“媽的!”
我低罵一聲站到前面,用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