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被羈絆的怪物(第1/3 頁)
廠房兇案後我每天寸步不離跟著蘇錦,為了妥善起見我甚至讓她晚上住到我家,但昔拉留給她的手機一直沒有響過。
早上起來我照例幫蘇錦穿上防彈衣。
“沒用的。”蘇錦舉著手苦笑。
“沒用也要穿。”我停頓了一下,心裡清楚面對一個冷血的狙擊殺手,任何防彈衣都形同虛設,但這是唯一能讓我安心的辦法。“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不怕。”蘇錦安慰我。
我抬頭和她對視,突然有一種生離死別的傷感:“我怕。”
很難去想象如果有一天我身邊沒有她會怎麼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的人成為我難以割捨的羈絆,想到這裡我回頭看了一眼客房整潔的床。
“你最近見過景承嗎?”算起來已經有三天沒看見他了,確切來說蘇錦搬過來後他就離奇的消失了,連同一起不見的還有他那個誇張的泰迪熊公仔。
我打過他電話也一直關機,這個節骨眼上居然完失蹤,我在心裡不知道已經咒罵過他多少遍,但心裡卻空蕩蕩的,好像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就如同在鏡子前看不見自己時一樣慌亂。
“不知道,他可能有自己的事吧。”蘇錦從房間出來時手裡提著小提琴盒。“我上午有課,下午局裡見。”
我不知道蘇錦什麼時候開始迷上小提琴,像她這樣的工作狂居然會每天抽半天去練習小提琴,用她的話說這叫情緒調節,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壓根就不是學音樂的料,最讓我詫異的是,蘇錦的小提琴居然還是景承送她的禮物。
回到警局我看見景承,他捧著那本《理想國》坐在窗邊,看見我進去竟然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
“你去什麼地方了?”我話出口又後悔,感覺自己像獨守空房的怨婦在質問夜不歸家的男人,語氣硬生生變的無所謂。“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這個房東,就算要退房總要大聲招呼吧。”
陸雨晴進來時候剛好聽到我們的談話:“退什麼房?”
“他,他這幾天沒和你在一起?”我一愣。
陸雨晴比我還茫然:“他,他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那你這幾天都睡在什麼地方?”我好奇問。
“你把蘇錦帶回家,孤男寡女的萬一發生點什麼事,我在家裡多不方便,我替你著想怎麼還怪到我頭上來了。”景承一本正經回答。
“我和蘇錦能發生什麼事……”我白了景承一眼沒好氣說。“你腦子裡都想什麼呢?兇手都找上門了,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讓她去家裡是為了保護她,你不辭而別和臨陣脫逃有什麼區別。”
“對啊,我不像你,我一直都是用腦子的。”景承收起《理想國》沒心沒肺的笑。“昔拉在廠房殺人是為了警告,真正讓他在乎的是我手裡這本書,在書沒被拿到之前他是不會動手的。”
“問題是兇手的目標是蘇錦,他隨時都有可能行兇。”
“所以我才坐在這裡看書。”景承一邊說一邊望向窗外。“如果我是他會時刻留意我們的一舉一動,相信現在他就在看著我們,只要書還在蘇錦就是安全的。”
“等等。”陸雨晴打斷我和景承的對話,站到景承面前很認真問。“你還沒回答,這幾天晚上你睡在哪兒?”
“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警局啊。”景承在嘴角擠出一絲笑意。“這裡挺安靜的,指不定能讓我破譯這本書裡的秘密。”
“這麼冷的天你就睡這裡。”陸雨晴一副心疼的樣子。“要不,要不你晚上暫時去我家吧。”
景承竟然沒有婉拒的意思,笑著點頭:“好的。”
認識景承這麼久,其他的沒學會但鑑別一個人微表情倒是收穫頗多,所以我很肯定景承在說謊,倒不是他的謊言有多拙劣,而是在陸雨晴面前他連都懶得刻意去掩飾,因為陸雨晴在任何時候都會無條件相信他。
等陸雨晴去拿屍檢報告的空隙,我坐到景承身邊:“說謊,沒有羞慚感的說謊,這是反社會人格典型的特點,我知道你沒道德底線,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陸檢,好歹你身上還留著人家的血,你騙她的時候就沒有一點愧疚。”
景承一臉無辜:“我真睡在警局。”
我一怔,他居然沒有說謊,這反而讓我更加震驚,景承並不喜歡警局,能讓他晚上留著這裡唯一的原因就是這裡還有一個妖精:“你,你這幾天晚上睡在監室裡?!”
景承在座椅下提了我一腳,像一個被揭穿謊言的孩子,慌張的望向門口似乎害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