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作繭自縛(第1/3 頁)
嚴可卿帶我們去嚴耀初畫室,在裡面我們看見四周的牆上掛滿了嚴耀初的作品,嚴可卿告訴我們這裡是嚴耀初的聖地,他就是在這裡完成創作,但創作期間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包括嚴可卿,而杜織雲卻是唯一的例外。
“為什麼他在創造的時候會同意杜織雲進去?”我問。
“爸說他的靈感稍縱即逝,不希望被人打斷,我爸現在也算是炙手可熱的畫家,他的畫作有很多人在模仿學習,但全都是形似而毫無神韻,不知道為什麼研習我爸畫風的人都掌握不了他作品的精髓,包括我在內也是如此,但織雲卻與眾不同,她是唯一一個能把我爸畫風模仿出來的人。”嚴可卿談及杜織雲的成就完全沒有絲毫嫉妒,反而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敬仰。
“警方需要勘查這些畫作從上面提取杜織雲指紋,這涉及到刑偵調查你不便在旁邊,請你先出去我們勘查完之後通知你。”景承對嚴可卿說。
她點點頭很配合推著輪椅上嚴耀初離開,等畫室門關上後我疑惑問:“你為什麼要讓嚴可卿離開?我們根本不需要提取杜織雲指紋啊。”
“我不想破壞嚴耀初在她心中父親的形象,我已經沒有單純和善良,但我希望她能保持下去。”景承苦笑一聲回答。
“難道你發現了什麼?”蘇錦問。
“我應該知道杜織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景承環視房間中的畫作肯定回答。
“為什麼?”陸雨晴急不可耐問。
景承走到房間左側的畫作前:“嚴耀初是按照時間順序擺放他的作品,這面牆上掛著他早期的畫作。”
“這和杜織雲有什麼關係?”對於藝術我並不擅長。
“拋開其他單從藝術層面上評價嚴耀初,不可否認此人匠心獨具頗有天賦和才華,他極其擅長風景繪畫,對於色彩的運用相當細膩,他透過光影對風景的變化的描繪,已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景承指著畫作侃侃而談。“這是典型的印象派,嚴耀初用自己高超的技藝把這個流派的特點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個雙手沾染鮮血和罪惡的人居然能畫出這樣的作品。”蘇錦不屑一顧。
“你不能因為嚴耀初做過的什麼而對他的作品有偏見,要學會用一種欣賞的眼光去看待這些作品。”景承笑了笑糾正她。
“我反正看不出有什麼好,他的作品和他人一樣骯髒。”蘇錦憤憤不平。
“人習慣並且擅於說謊,但藝術作品不會,因為人在創作時想要展現內心的訴求和意圖,所以不經意間也把真實的自己描繪在作品中。”景承指著畫作淺笑。“畫作不會說謊。”
“嚴耀初在說謊?”我聽懂景承的言外之意。
“他不但在說謊,這個謊言還持續了太長時間。”景承點頭。
“到底是什麼謊言?”蘇錦問。
景承沿著房間牆壁緩緩向前走,停下腳步望著牆上作品:“隨著時間的推移,嚴耀初的造詣愈發嫻熟精湛,如果說早期作品體現了他紮實的基本功和天賦,那麼到中年之後嚴耀初的畫作有了質的改變,作品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不再是紙張上靜止的圖案,更加的傳神和生動。”
“你該不會是打算向我們品鑑他的作品吧。”陸雨晴在旁邊抱怨。
“你剛才說知道杜織雲留在這裡的原因,難道和這些畫有關?”我清楚景承只會對他認為有意義的事感興趣。
“用眼睛看就會發現嚴耀初的謊言。”景承拍怕我肩膀笑著回答。“他早期的畫作只雖然讓嚴耀初嶄露頭角,但並沒有給他帶來物質上的回報,真正讓他站在畫壇顛覆正是嚴耀初中年時期的作品,不但名利雙收而且一舉成為炙手可熱的大師。”
“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蘇錦有些不耐煩。
“在藝術傑作面前你能不能稍微有點耐心。”景承搖頭苦笑指著面前其中一幅人物油畫。“比如這一副,和早期的作品就截然不同,陰影占據了大面積畫布,作品的基調從之前的光明變成陰暗,人物的面容模糊卻突顯了肢體動作所展現出來的主題思想,這幅畫叫煉獄,站在畫作前仔細感受會有一種痛苦壓抑和絕望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嚴耀初的畫會被人趨之若鶩哄搶的原因。”
“聽你這麼說還真是的。”陸雨晴靜下心看了半天,重新走回到他早期作品前凝視後詫異問。“奇怪了,嚴耀初一直擅長的是風景題材的油畫,可為什麼到中年後他的畫作全是以人物為主?”
“我不懂油畫,也體會不出好壞之分,但我感覺嚴耀初中年成名作品風格好像和早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