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 頁)
對待了飛燕堂姐後,父親依然是默不作聲,當真是愧對九泉之下的二叔……想到這,少年血氣上湧,用力揮開了父親抓著自己的手臂,氣哼哼地瞪了父親一眼,獨自先跑回家去了。
氣得尉遲瑞大罵:“個忤逆不孝的臭小子!”
尉遲飛燕此時也起身扶起了堂妹,見叔伯生氣,便連忙柔聲說道:“叔伯莫生賢哥兒的氣,他自小便是鐘鳴鼎食,哪裡受過諸多閒氣,也是要慢慢適應調整才是……”
尉遲瑞看著自己侄女下巴被那鞭子戳得微紅的樣子,心底頓時一酸,也是覺得自己適才太過懦弱,無法護得侄女周全……
飛燕一向善解人意,怎麼看不出叔父的內疚,便是及時岔開了話題,笑著央著叔父快些帶著她與堂妹選買布料,買了布又點了幾樣菜餚後,一家老小便迴轉了。
那賢哥兒也是孩子的心性,一肚子的悶氣在看到食盒子裡的紅燒獅子頭後,便是化解了大半!一家人歡天喜地地用餐,好好地享用了頓難得的豐盛。
吃完飯後,飛燕便先回了房間坐在榻邊,低頭不語,她的丫鬟鴛鴦洗好了碗筷後,也跟著進了屋子,自然看出了小姐的蹊蹺,尤其是那下巴的微紅一看便是硬物戳出來的。
小姐體質特殊,打小兒便是嬌嫩的面板稍微磕碰就會留下瘀痕,久久難以散去……莫不是方才出去的時候被磕碰了不成?
飛燕抬眼看了她的這個貼心的丫鬟正翻找著藥膏,笑著道:“沒什麼,只是方才在路上,碰到了霍尊霆……”
鴛鴦聞聽此言頓時驚得差點扔掉手裡捧著的藥膏:“怎麼……怎麼碰上了那個煞星!他……難道他認出了小姐你來不成?”
尉遲飛燕想了想,搖了搖頭:“當初父親身故後,我隨樊景的部隊退居在白露山一代,可是從來沒有與齊軍正面遭遇過,今日若不是因為叔父說出了他的名姓,我也不知他便是驍王霍尊霆……想來,他也是不會識得我的……”
這話卻不能讓鴛鴦安心,她急得乾脆拉住了小姐的手道:“兩年前驍王懸賞黃金千兩要取小姐你的首級,又派出精兵將白露山圍得水洩不通,差點擒獲了你跟樊將軍……小姐,我們還是離了京城,走得遠遠的吧……”
飛燕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唇輕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走又能走得多遠呢?我已經打定主意,盡忘那些個軍營裡的前塵往事,以後便再沒有‘諸葛書生’這樣的人物,那驍王懸賞又是與我何干?
不過……京城的確是呆不得了。原本叔伯在書信裡說他衣食無虞,我竟是也信了,貿然前來投奔,真是給叔伯平添了幾許的負擔。可是現在就算你我二人離去,依著叔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情,那些個細軟也是支撐不了太久的,我豈能一走了之,不管他們三個的後路?最好是勸著叔伯跟我一起離了京城,回了老家的郊縣,也好打算今後的營生。”
主僕二人說了一會子話後,鴛鴦也是因為小姐的柔聲細語寬慰得有些心安。尉遲飛燕起身來到窗前,拿起才繡了一半的繡品,認真地繼續穿針引線。
這等女紅,算一算竟是多年未作,幸好繡了幾個月後便又將以前的技藝撿拾起來。如今大齊漸漸平定各個地方叛軍,京城裡早就漸漸恢復昔日的歌舞繁華,繡坊胭脂鋪的生意熱絡,雖然京城裡的權貴已經是換了一批,可是愛美之心不變,那些新近冊封的誥命夫人千金貴女們對這些物件熱衷得很,於是繡坊的繡娘便有些告急,會將些個做不來的活計分發出去。
她也是看見街坊裡的婦人們在做,才也跟著領了些活計回來,與鴛鴦每日換些繡品回來,也好幫叔伯貼補下家用。
如今的日子雖然有些清貧,卻讓人心安,之前的種種早已經是過眼雲煙,因為父親的緣故,她自小便喜兵書,小時出入兵營,常常用父親的沙盤做排兵佈陣之舉。後來父親還特意給她定製了一套泥人兵馬供她玩耍,每次她巧妙地利用沙盤裡的地形埋兵佈陣險勝了夥伴時,總是會惹來父親讚許的輕笑。
可是當她年歲漸大,對兵法涉獵得更深,甚至在十二歲時,一次機緣巧合下,指揮著護送自己的衛隊利用山樑溝壑,險勝了突然遭遇的叛軍前哨部隊後,父親卻是變得異常嚴肅,不但沒有誇獎於她,反而語重心長地給她講起了那春秋趙奢將軍的兒子趙括的故事。當時她年少心性,竟然與父親嗆聲道:“父親是認為女兒也如趙括一般,紙上談兵不成?還是覺得身為女子不該如男兒一般建功立業?”
父親搖了搖頭,說道:“我的燕兒聰慧敏捷,比得上世間大半男兒,為父怎會看輕與你?只是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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