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 頁)
總管會派人去茂縣抄一下賬本,計算下每個月的紅利,幫著我的愛妃看管好錢銀進賬,尉遲侯府里人口稀薄,每月的用度就一併從本王的府裡支取了……”
說完,驍王已經直起身子。理了理並不凌亂的衣襟,衝著躺臥在床榻上,臉色緋紅的玉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小姐的這筆嫁妝,本王歡喜得很!”
驍王的確是歡喜得很!因為最近朝廷的眾位貴胄高門都是窮苦得有些支撐不住門面了。
這由頭還從入京那會兒說起。當年霍允與京中百姓約法三章,恪守為之,並無驚擾百姓之舉,可是大梁的國庫是必須洗劫之處,開啟庫門一看,卻是空空如野,讓人不能不為之詫異。
所以飛燕當初與驍王胡編的那套隱匿寶藏之說,其實也是些緣由的。
既然國庫是空的,這皇帝當得便有些丐幫幫主的悽楚了。不過霍允是窮慣了的,倒是很能想出弄錢的出路,大筆一揮圈出了京城裡的前朝王侯的名姓,讓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守在廣場裡挨個砍了腦袋,罰沒了錢銀。當初那尉遲瑞也被拎了過去,幸好的被驍王及時出言,才算是救了下來。
可是家產卻是儲存不住的,一併入了國庫之內。可是官兵們挨個上府去罰沒家產時,難免又是雁過拔毛。跟隨齊王造反,要的不就是榮華富貴嗎?這一層層貪沒下來,入了國庫的又是少之又少。
建朝之初,休養生息,對待百姓都是減輕徭役。國庫裡見天兒的是隻出不進。皇帝當得寒酸,下面的文武百官也是日子過得拙荊見肘。
慢慢的,這貪汙買官進爵是勢頭漸長。那些個前朝的地方遺老,莫不想在這改朝換代時在朝堂上掙得一席之地。各個都揣著大筆的銀子來往於京城的客館驛站之間。
久而久之,一到入夜,驛站前車馬不斷,門庭若市。只是各個大員們賺得腦滿腸肥,高高在上的皇帝霍允還是分毫未賺。
本來霍允不曾察覺,只是三個月前微服去兵部侍郎家中一遊,正趕上侍郎家裡宴請賓朋,酒席未撤,滿桌子的珍饈美味,一旁助興的編鐘樂器也是精美異常,府宅裡的寵妾更是滿頭珠釵,齊帝表面不不動聲色,可是珍饈美味入口時,卻是心裡不大是滋味。
想他登基一來,勤勉節儉,不敢亂花一文錢,曾經想著效仿歷朝的開國皇帝修建一座露臺,可是聖旨都擬好了,再去那略顯空蕩的國庫走一圈,長嘆一聲都能聽見迴音,便撕了寫好的旨意。
但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日常的宴飲竟是這般的驕奢,怎麼能不讓齊帝心裡一翻個兒呢?那日他回了宮裡便叫人來撥算盤,好好算一算兵部侍郎的薪俸。
結果不言而喻,齊帝秘密派下人手一查,竟是滿朝文武十有□□都是富得流油。
都是些隨他開戰的功臣大吏,再不好隨便找個由頭拉到廣場砍頭抄家了。總是要立個體面的名堂打打這幫龜兒子的秋風。於是聖旨下達,直言近年朝紀廢弛,須鐵政加以整頓,特設立御史,一週年一替,督查百官,設立“迴避”制,同宗親友不可同省任職,有贓官者,,於廟堂決殺,其特宥者乃長流嶺南。
本來以為這皇帝只是做做樣子,可是霍允下定決心的事情,豈有敷衍了之的道理?
第一個殺雞儆猴的竟然是齊帝的三子霍廣雲。霍家老三善於交際,結交的門客眾多,身在吏部的他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搜刮錢財毫不手軟,霍允秘密佈線,人贓並獲,拿了三皇子一個現行。一道聖旨就將他貶斥到了嶺南,五年不得回京。
對待親兒子都是這般,又在接連斬殺了三名貪贓較為嚴重的封疆大吏後,京城裡的百官們心裡都敲起了邊兒鼓,這時皇帝又一道摺子,凡呈貪贓枉法者,皇恩浩蕩,網開一面,只需入夜去國庫司處退回贓銀,十萬以上者,可以既往不咎。
說知道皇帝的名單裡握著誰的名姓啊?這道聖旨一出,眾位臣子們都如同撈到了救命稻草,紛紛入夜時,牽著車馬去國庫司退贓。
一時間,驛站變得清清冷冷,國庫司重地門前門庭若市。
眾位臣子的家宅裡變得有些空蕩,所以最近京城甚是流行樸素之風。那柞蠶絲雖然柔軟,卻不易上色。製出的新衣看上去也不是那麼招搖,加上價錢照比南桑蠶少了一半,一下子成為了熱捧。
可是養蠶的蠶戶驟增,桑樹卻是一時無法植出。尉遲飛燕的那千畝桑樹是皇帝新政剛一公佈便入了手的,期間又是不斷從驍王府挪來銀子高價收購桑田。二個月後便是養蠶時節時,附近的蠶戶們自家的桑樹葉不夠吃,便要從飛燕那裡購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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