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 頁)
驍王看也不看那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叔父,只是用巾帕擦了擦嘴,然後沉聲說道:“哪個在朝為官的李大人,他的同僚倒是顧念著舊情,聽聞是前朝將軍的女兒竟是那般歡喜,難不成是要湊上滿門的前朝忠烈,譜寫一曲鐵血丹心的佳話?”
驍王話語裡的不善叫個人都能聽出來,尉遲瑞急得差點老淚長淌,真真是一朝不慎,禍從口出啊!
飛燕也瞧出驍王有心刁難伯父,也跟著跪下,不卑不亢地說道:“驍王多慮了,如今尉遲家也不過是靠賣上一碗薄粥維繫生計,一日三餐便是人生頭條大事,再無旁的精力。叔伯也是一心為民女的婚事考量,一時有些心焦,其實小女身為街頭商賈,那樣的人家實在是高攀了,想來也是叔伯央求到了別人,又不好退卻,舍了叔伯一個臉面罷了,哪裡會成?”
說著又微頓下言道:“驍王似乎還未飽足,民女又煮上一鍋新粥,要過會兒才好,不過家中尚有弟妹還未食飯,可否讓民女的叔伯先回去照料弟妹?”
尉遲瑞被侄女大膽的行徑都嚇癱了,便是忐忑不安地等著驍王發話。
驍王慢慢轉著手中的茶杯,不發一語,只任著那叔侄二人跪在地中。跪了半天才出聲言道:“既然是門一味高攀的親事,那麼明日便不要看了,免得累及了旁門倒是不好……”
說著,放下了茶杯,便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形讓逼仄的粥鋪更是顯得喘不過氣來。幸好那驍王許是晦氣找夠了,終於跨出了粥鋪,轉身上馬走人了。
尉遲瑞長出了口氣,可是轉念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親事,被這驍王一攪合頓時雞飛蛋打,立刻又哭喪起了臉,呆呆地跌坐在了原地。
尉遲飛燕瞧著叔伯的樣子,心裡也是不忍,連忙將他攙扶起來柔聲道:“叔伯不用在多慮燕兒的婚事,船到橋頭自然直,何須勞神,我讓鴛鴦去割肉了,一會再打上壺酒,叔伯回去與我們再好好地喝上一頓。”
尉遲瑞被飛燕攙扶起來,依然有些頹喪,出了粥鋪的大門,看著清冷無人的長巷,猶自疑惑的問:“這驍王怎麼跑到這來了?莫不是……看上了你?”
想著之前驍王叫侄女過府的情景,尉遲瑞心裡有些敲鼓,難道是因為飛燕模樣俊俏,讓那驍王動了色心?若是這樣,可怎生是好?他雖然覺得自己的侄女樣樣都是極好的。可到底是前朝破落的人家,何況飛燕的父親又是個抗齊的名將,怎麼看都是不能到一處的。若是入了驍王府,那驍王又是個有人品的,最好的結果也不過一抬軟轎將飛燕從小門接入,給個侍妾的名分罷了
這……這可怎生是好?
飛燕卻被叔伯的話逗笑,只覺得這叔伯真是多慮了:“那驍王如今貴為大齊的皇子,府裡哪裡會缺女人,若真是想對侄女不利,那上次侄女恐怕就難以周全了,今兒左右不過是路過,順便嚐個新鮮罷了!”
尉遲瑞聽了,覺得也是甚有道理,便惋惜地一揮掌:“這瘟生的,山珍海味吃膩了?倒是吃飽了撐的跑來喝粥!你叔伯可是下了血本才求動的李大人啊,唉!可惜了我那描金嵌著碧璽的妝盒了,既然已經開口給了李大人,可是不好要回來啊……”
這下飛燕便恍然大悟,推敲得八九不離十了。她原是聽了叔伯之言,還心下納悶,竟是有這般忠義不怕死的?原來哪是敬仰前朝的尉遲德將軍啊?分明是叔伯又掏了床下的箱底子,估摸又是向那李大人炫耀了一番雄厚的私藏。那李大人便是添油加醋地炫耀了一番,引得旁人誤以為這前朝的侯府之家,雖然低調可是財力雄厚,是個隱遁的富豪,便是眼巴巴地來相親了吧!
當下便是哭笑不得,只當沒聽到叔伯這一路的碎碎念,迴轉了家中。
鴛鴦這時也提著荷葉包著的豬肉,還有一小壇米酒回來了。入了小廚便開始忙碌起了晚餐,一時間,那濃郁的肉香終於沖淡了叔伯大人的愁思,一家人愉快地享用了一頓難得的饕餮盛宴。
粥鋪順利開張後,飛燕便要忙著安排堂弟入學堂讀書的事宜了。這幾日一旁書院的先生也來食用了幾次粥,她都是有留心,特意盛情接待,免了先生的粥錢,順帶提及了自己的小弟要入學的事情。
這座書院乃是“鍾靈書院”,書院前的匾額是前朝大儒的手筆,雖然一朝改朝換代,可是書院的盛名卻是絲毫未減。書院裡的學子莫不是家中有些根基的,非一般人能入學。
不過那位王先生為人甚是隨和,在粥鋪的時候,便順便考了考賢哥兒的功課。尉遲敬賢打小兒是在侯府的私塾中開蒙,由叔伯請來的名師授課,加上他才思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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