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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圓月悄悄爬上樹梢,鑲嵌到黑藍色,天鵝絨般的夜幕中,似水的月光俯視這片富饒的平原,明鏡般的湖泊和白帶子般的河流中,倒影著寧靜的皎潔,微風從純淨安謐的夜色下掠過,帶起“莎莎”的枝葉聲,催促整個日月平原沉入一片寂靜。
嘭!的一聲,一隻鋼靴踢開了半掩的木門,一個一頭金髮的少年怒氣衝衝走了出來,跨出過門檻時他轉回頭,對著一屋不知所措傻住了的少年們怒喊道:“還愣著幹嘛,收拾馬匹出發啊!一群蠢豬!”
“里奧,彆著急,不是還有兩天嗎?”他的少年同伴隨後追了出來,開口安撫道。追來的少年年紀並不大,卻已經長著一臉大鬍子,肩膀寬闊,身材高大,像一頭直立的兇暴棕熊,頭上戴著銀珠子的髮網,穿著一件印著胸甲痕跡的皮外衣,斜揹著一條牛皮硝制的揹帶,身後的帶子上扣著一把斧子,這是一把斧頭帶著刺角的兇惡的衛士斧,腰間掛著一圈短小輕便的手斧。
“匪徒是守信的人嗎?信使被抓都三天了,匪徒就是白痴也覺得蹊蹺了。早知道就不該聽你的,在路上歇息了三天。”里奧責問道,隨即他就說到:“對不起,格納,我被他們氣壞了。”他掏出一個金色的髮箍將頭髮紮起來,彎身脫掉了身上的法衣,那是一件嶄新的有著白色大領口的初階魔法師法衣,法衣上行路時沾染的灰塵還沒有彈掉,可見主人的匆忙。
“噓!”他打了一個呼哨,一匹赤棕色的駿馬跑了過來,他扔下法衣,在背囊裡找出一件皮外皮加到身上的牛皮甲上。
“不穿胸甲?”格納問道。
“我們是去送信,輕便就好。”里奧答道,憤怒不已地說道:“這幫豬頭,我回來半天才告訴我,他們滿腦子除了玩,還能有點作用嗎?三千人的生命呢,晚了一步,他們一輩子別想安寧,睡覺都會被噩夢吵醒。”
這時一個瘦瘦的少年從院子那邊的馬廄跑了過來,扯著嗓子喊道:“里奧,里奧。”
“我還沒聾,聽得見。”
“艾富里兄弟沒有馬?”
“騾子不是四條腿啊,驢子不是四條腿啊,沒有馬,我給他們把掃帚行不行?”里奧說道,“快滾回去,別讓我看著心煩。”
一旁的格納向瘦瘦的少年使了個眼色,讓他回去,“天黑了,馬也跑不快,騾子驢子都能跟得上,沒事。”
一個臉色沉穩,神情有些冷的少年上到近前,臉上的閃過一絲慚愧的表情,似乎想到道歉卻又沒有說出口,說道:“里奧,送信人捆好了,我們確定不留人看守嗎?”
“不留,萬一匪徒同夥來解救送信人,留下的人就危險了。”里奧一邊說話一邊整理自己的裝備,他調整了一下腰間銅釦串成的腰帶,將劍調整到最合適的位置,劍上套著鱷魚皮的劍鞘,腰間還掛著一支同樣劍銷的短劍。
他緊了緊腰帶的扣頭,最後確認了一邊,翻身上馬,喊道:“都準備好了嗎?”
木柵欄上的院門被開啟,里奧當先,一群少年緊隨其後衝了出去。剛才那個瘦瘦的少年,最後看了一眼院子然後關上了院門,上馬打了兩個響鞭,加快馬速趕上了隊伍。
夜幕下,皎潔的月光照亮周圍的景色,遠處兩條河流交匯在一起形成一片寬闊的水域,就像一面巨大銀色的鏡子。鏡子包裹著一個三角形的河灘,河灘上一條灰色印記的路線延伸到高高土丘上,土丘上原木搭建的院子,就是少年們出發的地方。
一縱騎隊在河堤上穿行,離他們的出發地越來越遠,雖然他們不是軍隊,但隊形整齊,只有馬蹄踏在野草上“塔塔”聲,還有夜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就在這個時刻,土匪密信上約定襲擊的那個村莊,所有人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當然不會意識到,有一群少年正在連夜來給他們報信,
春天,是鬱金香盛開的季節,位於日月平原中心的圖勒普村是著名的鬱金香花田村,每年四月的這個時候,藍色、紅色、粉紅色和黃色的鬱金香燦爛綻放,圖勒普周邊的田野都會被這些五顏六色的鬱金香所“淹沒”。
從天空中往下看,美麗的花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七彩盤,裝點日月平原的明珠“圖勒普”,春天平原上最美麗的村莊。四方的遊人們爭先來此踏春,數以千計的平民,林賢友還有貴族在花田中徜徉,流連忘返。
月夜之中似乎還有人趁月賞花,不,花田四角守夜的屋棚中,看守喉嚨裡插著的箭,以及不肯瞑目的眼睛無聲的哭訴這幫“遊客”,是收割性命的“遊客”。果然如里奧所說,匪徒已經覺察到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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