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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義,功夫高深之人可以音送數里,而且聽來如同人在身側,越是內功深湛,傳音越是柔和。霎時之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駭然道:“是他!”
凌惜惜不知厲害,問道:“是誰?誰來了?”
蕭青麟一字一字道:“恆河鬼菩薩!”
只聽得佛號詠誦聲越來越近,片刻功夫,湖面上急飄而來一艘小船,搖船的是一個法像莊嚴的老僧,一身大紅袈裟,在湖風中飄擺起伏,宛若神仙一般。
蕭青麟暗想:“此人既到,躲是躲不過了。”當即深吸一口氣,挺直胸膛走出院門,來到湖畔。
恆河古佛將船停在岸邊,緩步走到蕭青麟面前。他左臂被蕭青麟所傷,蜷在袖中,右掌橫胸,滿臉陰鷙之色,神情極是可怖。
兩人相對而站,彼此的心意各自明白。蕭青麟淡淡說道:“哪陣風把大師吹到寒舍來了?日前酒樓一別,可無恙否?”
恆河古佛低聲道:“蕭青麟,你總算也是條漢子,怎麼到了這地步,還在假惺惺地裝蒜?那雪膽五步蛇是我養大的,誰比我更瞭解它的毒性?你咬牙強撐,縱能瞞過薛野禪,可是騙不過我的眼睛。”
蕭青麟道:“你既然看出我中了蛇毒,怎麼還讓薛野禪將我放走?”
恆河古佛道:“我若要揭穿你,自是輕而易舉,可是那樣一來,便只成全了薛野禪一人,對我有何好處?我現在殺你,那又大不相同。當我把你的人頭公昭天下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相信我是憑武功殺死天下第一殺手,此事震動中原武林,不愁各大門派不承我之情、懾我之威。”
蕭青麟道:“你身為佛門中人,竟起如此齷齪的貪念,不怕即刻便遭報應?”
恆河古佛道:“權勢榮華,每個人都想得到。大和尚也是人,難道穿上這身袈裟,便能跳出三界之外?笑話!這世上若真有報應,我早已活不到今天。”
蕭青麟道:“你想拿走蕭青麟的人頭,可也沒那麼容易。”
恆河古佛道:“死到臨頭,你還敢這麼狂傲。我不信你是鐵打的,把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出來吧。”說著,單掌豎起,向蕭青麟走來。
兩人相距不過一丈多遠,以恆河古佛的武功修為,抬掌便能擊到蕭青麟的身體。但他左臂剛被蕭青麟擊斷,心中著實忌憚,竟不敢輕易發招,腳踏七星步法,慢慢進逼,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穩健。
蕭青麟見對方身形凝重,好似一堵緩緩移動的牆,端得是無懈可擊,自己即使未中蛇毒,也沒有取勝的把握。但此刻別無選擇,舉起玄英鐵筍,一招“風起雲湧”,挽起七、八個劍花,將恆河古佛來勢盡阻。這路劍法分為三段,一招既發,接下便是兩記凌厲的殺著。哪知他不運勁還好,一動真氣,胸腹間陡似千百柄刀劍亂扎亂刺,劍招雖然精妙,勁力勢道全不是那回事,堪堪使到半截,手腕一軟,玄英鐵筍落在地上。
恆河古佛見到有機可乘,豈肯錯過?立時劈手抓下。
蕭青麟自知死期已近,儘管他生性豁達,且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此刻一股虎落平陽、英雄末路的心情,卻也不禁黯然神傷。
便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撲到蕭青麟身前,喝了一聲:“住手!”
恆河古佛手掌停在半空,奇道:“是你?你也來多事?”
來人正是凌惜惜。她俏臉沉霜,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你不能再作孽了。”
恆河古佛道:“我超度蕭青麟,此乃除魔消邪的大善舉,哪是什麼作孽?你一個小女子,怎麼懂得江湖規矩,還不閃到一旁去?”
凌惜惜道:“江湖規矩也是人定的。不知薛野禪花費多大代價請你替他賣命,你開出一個價錢,我按十倍補償給你。”
恆河古佛嘿地一聲冷笑,道:“我雖然愛財,可是江湖中的權勢、威名、地位,也不是全靠錢來實現的。況且蕭青麟的人頭,那是無價之寶,老天把它賜到我的手中,難道我會放棄嗎?”
凌惜惜聽他說得這般無恥,氣得渾身顫抖,道:“虧你也是吃齋唸佛的高僧,口口聲聲說自己行的是善舉。這‘行善’二字,是什麼意思?欺辱身負重傷之人,算不算行善?背地裡下毒害人,算不算行善?要是這種種事情都幹得出,跟一個殺手又有什麼分別?”
蕭青麟道:“這種事情,我們殺手也是不做的。惜惜妹子,你自己請便罷,大和尚愛幹這種事,且由他幹便了。”
凌惜惜毅然說道:“我不走。我的命是你救的,怎能無動於衷?我雖是一個女流,卻知道什麼叫做義氣!他既然要殺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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