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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隊衝過城門,薛野禪目光一掃,望見凌府眾人。他猛地一勒韁繩,坐騎前蹄高揚,幾乎豎直站起,跟著鐵蹄尥地,掃得碎石亂濺,眾人紛紛閃躲。
狄夢庭坦然上前,道:“薛老莊主,您早啊。”
此話一語雙關,薛野禪哈哈一笑,道:“你豈不是更早,看來夜間已經有過一場拼殺。”
狄夢庭搖頭苦笑,道:“鎩羽之將,不足掛齒。”
薛野禪道:“凌府辛辛苦苦開掘出的寶藏,就這樣被他人掠去,以你的心性,怎能忍得下這口氣?何不再拼一次,或能反敗為勝。”
狄夢庭道:“薛老莊主好一招激將計,您想勸我拼了性命,叫您坐收漁翁之利?”
薛野禪被對方看破心意,卻不著惱,淡淡說道:“江湖中爾虞我詐,哪有好心可言?你何嘗不想讓我與神龍堂拼個兩敗俱傷,好叫凌府來揀現成的便宜。”
狄夢庭道:“狄某若有此心,也不會連累弟兄們傷亡折損。神龍堂的這筆血債,遲早要清償乾淨。”說罷,招呼屬下出城而去。
薛野禪默默打量凌府眾人,只見人人步履蹣跚,血痕猶存,看來夜間的血戰實是慘烈異常。他深知凌府的實力非同小可,此番雖然敗落,神龍堂定然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一念至此,心頭不由得狂喜,奪寶的意念頓時壓倒一切理智,大聲道:“凌府想報這筆血仇,怕是沒有機會了。”
狄夢庭回過身,道:“弱肉強食,天經地義。您若能收拾掉神龍堂,寶藏便歸鐵衣山莊所有,狄某輸得心服口服,江湖各派也是無話可說。”
薛野禪道:“好!就該是這般道理。”向後一揮手,道:“傳令四門,凡見神龍堂弟子,格殺勿論!”
他身後一名弟子點燃流星火炮,砰的一聲,在半空炸了開來。過後不久,從東、南、北三個方向也有流星火炮炸響,看來鐵衣山莊已將玉門城包圍起來。
狄夢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道:“薛老莊主,我恭候您馬到成功!”
薛野禪道:“狄公子,幾時學得口是心非了?只怕盼著鐵衣山莊戰敗才是真心話吧。”話雖這麼說,畢竟心中受用,放聲一笑,率眾疾馳而去。
望著馬隊消失在街角,洪彪解氣地說道:“這回鐵衣山莊可是栽到家了,我真想象不出,當薛野禪開啟地窖後,會是什麼表情?”
狄夢庭道:“那也許是他在世間最可怕的記憶。”
洪彪奇道:“這話怎麼說?”
狄夢庭道:“地窖中堆滿火藥和白磷,一旦開啟鐵門,白磷受風,立時引爆火藥。長安客棧將變成一片火海,最想得到寶藏的人,最早去見閻王。”
洪彪不由得伸了伸舌頭,嘆道:“厲害!厲害!”
狄夢庭提聲道:“大夥趕緊走吧,咱們還得走一段長路呢。”當先快步出城。
城外長亭邊,前來接應的弟子早已備好坐騎。眾人上馬之後,向西賓士而去。
這一路盡是戈壁荒灘,除了零星散佈的片片沙棘,大地上寸草不生。唯見風吹黃沙,遮天蔽日,說不出的貧瘠空曠。
眾人馬不停蹄,渴了喝一口冷水,餓了嚼一把乾糧,直到入夜,才停下來胡亂打一個盹,睡不到兩個時辰,又起身趕路。這樣狂奔了四天四夜,越走越是荒涼,到後來方圓數百里人煙絕跡,已是戈壁最深之地。
到了第五日午後,風沙漸弱,眾人遙遙望見一座城堡,綿延數里,甚是宏偉。
狄夢庭用馬鞭向前指去,道:“大夥兒看見了麼?那便是咱們要去的地方。”
洪彪舉目眺望,只見那城堡四周霧氣迢迢,彷彿建築在半空之中,說不出的怪異,不禁脫口說道:“這座城堡好怪,怎會建在戈壁深處?”
狄夢庭道:“此城名叫蕃韃屹沁,意思是遙不可及之城。不過,凡是知道它的人都叫它‘魔鬼城’。”
汪棲山輕輕“啊”了一聲,道:“魔鬼城!我曾聽西北道上的朋友說起過,這座城也叫死城,裡面迷宮萬千,凡是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來。”
狄夢庭微微一笑,道:“哪有這般神秘?那不過是一座破敗的古城而已,當地人將它視為禁地,才流傳出許多恐怖的故事。”
汪棲山猶豫道:“那些故事流傳了幾百年,這座城也荒蕪了幾百年,也許其中當真有些古怪……”
狄夢庭道:“難道你看出什麼異常之處?”
汪棲山搖頭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好象……好象……唉,偏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