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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領誕生。這是狼的律條,便如同咱們的清理門戶一般。”
薛冷纓道:“原來如此。”張弓略略一瞄,“嗖”的一聲輕響,將箭射了出去。只見那箭去勢疾勁之極,卻聽不見破空之聲,從白狼的腹下飛過,撞在山岩上,火星迸射,箭簇竟深入岩石之中。鐵衣山莊眾人都是識貨之人,雖然沒有射中目標,但這一箭的勁力著實渾厚,登時轟天價喝起採來。
薛冷纓臉上頗有得意之色,將弓掛在身後,道:“趙大叔,您看我這一箭可還來得?”
趙士德是眾人中唯一沒有喝彩的,道:“你本可一擊斃命,為什麼這樣出手?”
薛冷纓道:“您希望叫它少受痛苦,我索性放它一條性命。”
趙士德哼了一聲,道:“你用箭桿的反震之力,已叫那狼身受重傷,當我看不出來?你既是江湖第一流高手,無論殺它還是放它,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你偏偏如此整治它,難道非要它被群狼分噬嗎?”
薛冷纓道:“您說對了,我就是要它被群狼分噬,死得慘不堪言!”
趙士德皺眉道:“這又何苦?”
薛冷纓壓低聲音說道:“您看見它的眼神嗎?那裡面充滿了孤傲與不馴!雖然它只是一匹狼,卻讓我想起了蕭青麟。我清楚的記得,蕭青麟看我時的目光,也是那麼的孤傲不馴。”他臉上隱現猙獰之色,道:“我發過毒誓,在這世上,凡是讓我想起蕭青麟的東西,我都要毀去!毀得越慘,我心裡越痛快……”
趙士德聽他這番言論,心中一寒,卻不知如何開解於他,只得嘆了口氣,道:“別說了。趕路要緊,咱們走吧。”
一行人向前走出兩裡多地,出了山谷,來到疏勒河畔。
正當眾人向上遊尋找渡口之際,忽聽山谷中傳來一聲長嗥,“嗚……”聲音淒厲之極。
隨著嗥聲,那匹白狼突然從山谷中衝出,直朝眾人這邊奔來。
薛冷纓奇道:“這隻畜生好大的膽,居然敢來送死。”回頭向隨從喝道:“大夥兒都聽著,一會兒那狼來了,誰也不許殺它,咱們逗著它玩,直到把它累死。”眾人笑嘻嘻地齊聲稱是,有幾人還拿出吃剩下的牛肉、羊腿,用繩子綁住,在地下拖著,準備戲弄狼來撲食。
趙士德卻道:“少莊主,咱們重任在身,哪有餘裕陪它消磨?趕緊走吧!”
薛冷纓正在興頭上,哪裡肯聽?道:“無妨無妨,最多耽擱半柱香的功夫,一會兒多加幾鞭便都補上了,誤不了大事。”
趙士德搖了搖頭,打馬閃到一邊,與他們分開站立。
只見那狼奔到馬隊前方,倏地站住,昂頭直視眾人,脊背彎曲如弓,全身白毛都向上翻起,模樣甚是兇猛。
薛冷纓自然毫不畏懼,叫道:“來啊!來啊!”一邊將囊中的肉乾、麵餅向它扔去,希望將它激怒。
那狼卻始終站立不動,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聲長嗥,這次的聲音啞了許多,同時一道鮮血沿著它的嘴角流下。
薛冷纓冷聲道:“小畜生,你內傷發作,看你能硬撐到幾時?”
那狼凝視薛冷纓片刻,突然轉身狂奔,向斜刺裡衝去。
薛冷纓嘿嘿大笑,道:“趙大叔,您看這小畜生,知道討不到好處,逃命倒也挺快。”
趙士德冷冷說道:“它不是逃命,是去死!”
果然,那狼不往山中逃跑,卻朝著疏勒河奔去。薛冷纓的笑容頓時凝在唇邊,道:“它……它想幹什麼?”
趙士德道:“自盡!”
薛冷纓嚇了一跳,道:“不過是一匹畜生而已,哪來得這般剛烈?”
趙士德道:“你別小看這匹狼,它也有尊嚴。尤其是頭狼,一旦受傷,即使你不殺它,它也不會讓自己屈辱的活著。‘士可殺而不可辱’這句話,也不全是對人說的。”
薛冷纓望著那狼,見它嘴裡的鮮血不住湧出,白毛上斑斑殷紅,在河灘上拉出一條血路。他掌心攥出一把冷汗,不由得又想起蕭青麟來,一個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劍士,一個是絕地蒼狼,原本毫無關聯,但兩者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相似之處,同樣驕傲,同樣充滿血性,在面對強權的一刻,都是不惜用死亡來維護尊嚴。
只見那狼的血越湧越多,速度也是越來越慢,在距離河水只剩十多米的地方,終於支援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此刻若要殺它,實是易如反掌。在場的鐵衣山莊眾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可是面對這匹瀕死的狼,卻無一人狠得下心向它出手。只覺得它雖然不通人性,行事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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