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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黃臉漢子拔出一柄黑鐵長劍,橫在胸前,朗聲說道:“在下淮南鐵劍汪棲山,忝居遠威鏢局總鏢頭,會同首座鏢師洪彪洪兄弟,率領本局人馬途經此地。我們遠威鏢局與鐵衣山莊井水不犯河水,懇請薛少莊主高抬貴手,別砸了兄弟們的飯碗。”
薛冷纓聽他報上名號,神情中也顯出鄭重之色,道:“淮南汪棲山,鐵劍七十三。你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劍士,幾時投靠到遠威鏢局了?憑你掌中七十三斤的重劍,替人家保鏢賣命,不嫌太過委屈?”
汪棲山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我憑本事押鏢,替朋友賣命,有什麼委屈?”
薛冷纓道:“你說的朋友就是凌關山吧。否則的話,衝著遠威鏢局這點兒家底,哪裡請得動堂堂淮南鐵劍?”
汪棲山道:“薛少莊主眼裡不揉沙子,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不錯,遠威鏢局全靠凌府在後面撐著,局中上上下下、一磚一木都是凌府主的,就連我們幾十個兄弟的性命,也是凌府主的。”
薛冷纓道:“那可對不住了。今天你們的人可以走,這鏢車卻得給我留下。”
此言一出,惱了旁邊的洪彪,喝道:“薛少莊主可否知道,我們鏢行有一條鐵打的規矩,命可以丟,鏢不能失!”
薛冷纓冷冷掃了他一眼,道:“你說這話,便是執意與我為難,那可別怪薛某不給你們留活路了。”
洪彪大聲道:“到底是遠威鏢局為難鐵衣山莊,還是薛少莊主非與我們兄弟過不去?當年馬元霸是怎麼死的,大夥兒心裡誰不明白?老實告訴你,今天既然撞上了你,我就沒打算能夠平安過去。”將大氅往外一翻,露出勁衣上明晃晃的兩排鋼鏢,每枝鏢半盡來長,少說也有四十幾把,整整齊齊的插在腰間一條銅釘皮帶之上。
寒光晃來,分外耀眼。薛冷纓卻仍是滿不在乎,道:“聽說你憑這手連珠閃電鏢,在江湖中風光得很,可不知道是真是假?浪度虛名之徒,也是有的。”
洪彪性如烈火,平素自高自大,一來他本人確有驚人藝業,二來遠威鏢局由凌府關照,對他甚為倚重,不論白道黑道,官府百姓,人人都讓他三分。薛冷纓如此輕視,實是他生平從未受過的羞辱。他氣得臉都白了,叫道:“姓薛的,你出來!”
薛冷纓慢慢踱步出店,道:“跟我放橫,你也敢?你也配?”突然間白光耀眼,三枝鋼鏢分從上中下激射而至。這三枝鋼鏢來得好快,鏢身雖短,破空之聲卻似長槍大刀發出來一般。洪彪又一揚手,接著三枝鋼鏢射出,來勢快了數倍,與先前三枝撞在一起,噹噹噹三聲脆響,六枝鋼鏢的方向同時改變,擦著薛冷纓的身子掠過,相差不過半寸,齊刷刷釘入木柱之中。
這一招手法變化莫測,準頭、勁道、時機捏拿得絲毫不差,沒有數十年的修煉,決計達不到這等境界。遠威鏢局眾人大受鼓舞,齊聲喝彩。
洪彪將雙手一分,道:“薛少莊主,請!”
薛冷纓點了點頭,道:“好,還算有點兒意思。”心中暗忖:“想不到姓洪的武功並不含糊,我是小覷他了。”他既起戒心,頓時凝聚精力,將右手緩緩按在劍柄,深吸一口氣,抽出劍鋒。
雙方劍拔弩張,情勢一觸即發。
便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笛聲。隨著聲音來近,愈是清揚激越,到後來漸漸淒厲,全非樂調。
洪彪一聽,冷聲道:“薛少莊主,你既埋伏下同黨,何不痛痛快快出來相見,這般裝神弄鬼,嚇唬誰來?”
薛冷纓莫名其妙,側頭望著趙士德,彷彿在問:“怎麼回事?”
趙士德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安排的。”頓了頓,又道:“來人不善,咱們小心些。”
只見黃土路的盡頭,駛來一輛馬車。車頭點著兩盞燈籠,發出幽藍的光芒,迥然不同尋常燈火的顏色,大白天中看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馬車來到驛站,笛聲嘎然而止。
場中眾人的目光都被馬車吸引過去,各自琢磨對方的來路,緊張的情勢稍稍緩和。
趙士德目光銳利,一眼看見燈籠上繪著兩條盤繞的青龍,張牙舞爪,伸展奔騰,在藍光映照之下,栩栩如生。他心中頓時一緊,脫口道:“難道是他?”
薛冷纓見他神情間難掩驚懼之色,好生奇怪,道:“是誰來了?”
趙士德道:“神龍堂!”
薛冷纓嚇了一跳,道:“怎麼會走漏訊息?神龍堂如何來了?”
趙士德道:“這麼大的事,既然咱們探聽得到,諒也瞞不過神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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