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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麟識得厲害,哪敢掉以輕心?當即運勁反擊,孰料對方掌力怪誕,陽勁外展,陰勁暗收,吞吐不定,自己的內勁與對方一撞,竟被化解於無形。他心下暗忖:“難怪此人氣度狂傲,果然有驚人的技業。”眼見滿缸酒水被他的內勁所激,貼著缸壁飛速旋轉,自己掌中千百斤的力道被這麼一轉,便似打入了汪洋大海一般,無影無蹤,無聲無息。他不禁暗暗吃驚,當下加緊催動真力,展開多年來勤練不輟的內家罡氣,重重疊疊,有如春潮翻湧,一道強似一道,欲以幾十年來修煉的內家玄功,震碎缸中的旋渦。
三因道長額頭青筋暴起,身子搖擺不定,似乎隨時都要摔倒。但隨著蕭青麟發出的掌力越強,他反擊的力道也相應而增,缸中酒水也是越轉越快,響聲越來越大,到後來竟似驚濤拍岸,轟轟雷鳴,勢道實是駭人聽聞。
這一戰當真稱得上驚心動魄。恆河古佛與鮮于鷹都已站了起來,凝神觀看這場武林中千載難逢的大拼鬥。二人均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宗師,自然知道兩他們以內力比拼,其兇險和厲害之處,更勝於手中真有兵刃。況且高手比拼內勁,內裡緊迫異常,外表看來卻甚是平淡,但此刻雙方以內力激盪缸中的酒水,可從水紋變化之中,清楚看出攻守勢道的變換,遠比兩人單純對掌更為精彩。
數十招後,三因道長臉色越來越青,一襲道袍鼓了起來,似為疾風所充。蕭青麟的衣衫卻並無異狀,這情景高下已判,倘若兩人以掌對掌相拼,蕭青麟已然得勝。但三因道長以“太清玄氣”推動缸中的酒水,形成一個吸力極大的旋渦,將蕭青麟的內勁一點一點化去。這一來,便如多了個第一流的高手從中相助,因此雖居劣勢,卻盡能支援得住,實可再拚一兩個時辰,以待對手氣衰力竭。
恆河古佛與鮮于鷹相互望了一眼,心中均想:“蕭青麟勝在內力雄渾,三因道長卻是韌勁悠長。除非蕭青麟能破去缸中的旋渦。否則,雙方對峙的時間越長,三因道長便有取勝之機。”
既然恆河古佛和鮮于鷹已經瞧出,蕭青麟豈有料不到之理?他臉上不動聲色,暗聚真元,全身骨骼發出一陣聲響,沉聲喝道:“成了!”話音過後,片刻間酒水中便浮起一絲絲白氣,過不多時,銅缸邊上起了一層白箱,跟著水面結成一片片薄冰,冰越結越厚,只一盞茶時分,一銅缸酒水都化成了寒冰。
霎時之間,三因道長賴以拒敵的旋渦盡被破去,蕭青麟的掌力乘勢長驅直入,竟不給他絲毫喘息的餘裕。
當此關頭,三因道長為了名譽與威嚴,只有咬緊牙關,拼命支撐。哪知蕭青麟的掌力源源而出,便如一座蓄滿洪水的大湖,猛地湖堤崩決,洪水沖瀉而下,將三因道長送出的掌力盡數倒回。片刻之間,三因道長已知不敵,身子直拔而起,掠出四五丈遠,背心重重撞在樓柱上,喀嚓一聲,竟將碗口粗的木柱硬生生震裂,才將這股巨力卸去。
恆河古佛和鮮于鷹在旁看到這等聲勢,齊聲驚撥出來。他二人只道三因道長和蕭青麟比拚內力,至少也得一盞茶時分方能分出高下,哪料到片刻之間,便到了決生死的關頭。二人雖然有心相助,卻已來不及出手,待見三因道長平安無恙的落下,手心中都已捏了一把冷汗。
三因道長雙足著地,心中暗想:“此刻比拼內力,卻全憑真實功夫,毫無取巧的餘地。我一敗塗地,輸得無話可說。”他臉色蒼白,道:“罷了,罷了!”回身向恆河古佛、鮮于鷹拱了拱手,道:“請兩位拜上薛老莊主,說在下對他的盛意感激不盡,只是……只是技不如人,無顏……無顏……”又是一拱手,向外疾走,奔到樓梯口,突然站定,叫道:“蕭青麟,你施展的武功,莫非就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冰罡小重陽’麼?”
蕭青麟道:“雕蟲小技,貽笑方家。”
三因道長性子再狂傲,也知道自己武功實在相差一籌,人家既沒有拔劍,也沒有使詐,全憑真實功夫取勝。這時候自己多說一句話,便是多丟一分臉,當下長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淒涼落魄的意味,疾步下樓而去。
蕭青麟微微舒了一口氣,目光向恆河古佛與鮮于鷹望來,既然三因道長與盧絕塵先後敗走,接下來必定該由這二人出手了。
迎著蕭青麟的目光,鮮于鷹緩緩解下虎皮背心,露出貼身勁衣,跟著取出一個大包裹,嘩啦一聲倒在桌上,卻是十多柄沒鞘的長劍,長短不一,輕重各異,每柄劍都是寒光璀璨,均為江湖罕見的利器。他指了指這些劍,道:“你挑挑看,有沒有稱手的?”
蕭青麟道:“這是什麼意思?”
鮮于鷹道:“我是劍士,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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