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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夢庭大喜,將蕭青麟夫婦帶回凌府,安頓在一個僻靜的院落裡,又找來療傷的藥具,為蕭青麟止血上藥。待一切都收拾停當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狄夢庭告辭出來,急急忙忙趕回舉行婚禮的大廳,哪知人聲寂然,滿廳賓客早已散得乾乾淨淨。他又來到新房,只見屋中的燈燭都亮著,卻空無一人。他拉住一個家丁詢問,才知婚禮散後,惜惜並沒有回新房,而是被凌關山帶到書房去了。
狄夢庭微覺奇怪,來到凌關山的書房,悄悄推門進屋。只見屋中一燈如豆,閃著昏黃不定的光亮,照著凌惜惜坐在桌邊。
狄夢庭走到她身旁,見她雙眼紅腫,顯然剛剛哭過,心中大是憐惜,輕輕握住她的小手,道:“惜惜,你哭了?”
凌惜惜扭過頭去,不聲不語。
狄夢庭柔聲道:“你定是惱我不辭而別,把你一個人留在大廳裡。唉,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大哥夫妻受了重傷,出去之後危險得緊,萬一遇到強敵,他們如何應付得來?惜惜,你知道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見他受傷而坐視不理?”
凌惜惜道:“你講義氣不是壞事,可是……可是……為什麼……?”話未說完,眼淚撲簌簌的如珠而落。
狄夢庭道:“怎麼又傷心啦?為什麼呢?”
凌惜惜只是哭泣不語。狄夢庭問之再三,不料越問得緊,她越傷心。
狄夢庭百思不解,說道:“惜惜,總是我不好,害得你傷心流淚。但請告訴我做錯了什麼事,你打我罵我,我都不怨。”
凌惜惜道:“我是怨自己命苦,不是怪你。”
狄夢庭道:“好端端的怎會覺得命苦?惜惜,今天是咱們的大喜日子。你別哭了,大家都歡歡喜喜的,好麼?”
凌惜惜抬起頭來,說道:“庭哥,我知道你對我一片真心,也知道你極重兄弟情義,可是……可是……為什麼蕭青麟是你大哥?為什麼不是別人……”說著又流下淚來。
狄夢庭聽得莫名其妙,待想追問,卻聽房門一響,凌關山走進屋來。狄夢庭連忙施禮,凌關山擺了擺手,對凌惜惜道:“惜惜,你回新房去,我有話對庭兒說。”
凌惜惜站起身,深深望了狄夢庭一眼,走出屋門。
屋中只剩下凌關山與狄夢庭兩個人。
狄夢庭等待凌關山開口說話,但凌關山一言不發,神情凝重,默默望著窗外的夜色,燭光從他背後照來,在牆上投落下一個巨大的人影。
屋中的氣氛漸漸變得壓抑。
過了良久,凌關山才緩緩說道:“世人只道惜惜是個福運無雙的姑娘,不僅有驚世的容貌,更有億萬家產,天下的奇珍異寶,要什麼便有什麼,應該一切都不缺少了。可是隻有她身邊的人才會知道,她真正想要得到的,卻永遠不會擁有。唉,她其實是一個命苦的孩子。”說著長長嘆了一口氣。
狄夢庭聽他語音淒涼,不敢打斷他的話,靜靜聽他往下說。
凌關山道:“在她很小的時候,看到別的孩子與雙親一起玩樂,總是羨慕的不得了,非要去見她的爹爹和娘,每逢這時,我便編瞎話哄她。後來她長大了,懂事了,便再也不吵著要見父母了。她知道自己從小就比別人缺少一份關愛。雖然叔叔也疼她愛她,可是叔叔再如何神通廣大,終不能給她這份天倫之樂。”說到這裡,他望著狄夢庭,道:“你也是自幼沒了雙親,應能理解惜惜的心情。”
狄夢庭道:“我從小與師父一起長大,在內心深處,便把師父當父親一般。”
凌關山點了點頭,道:“風神醫高風亮節,你得他教誨,也算是幸運。可是惜惜……唉,說來話長。那年兄嫂不幸去世,老太爺受不了沉重的打擊,不久也隨之仙去,臨死前拉著我的手,要我做到兩件事,一是不讓凌府就此衰敗,二是照顧好惜惜。這些年來,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凌府的家業上,對惜惜更是關照入微,總算沒有辜負老太爺的重託。”
狄夢庭道:“聽說您為了照顧惜惜,至今未曾婚配。”
凌關山微微苦笑,道:“我以為好好照顧惜惜,便能彌補她從小失去的父愛,為此我拒絕了所有與我結親的人。可是經過這些年,我才發現,那份來自父母的關愛,是別人無法代替的。惜惜雖然絕口不提,卻無法忘記自己是個沒爹沒孃的孩子,每逢爹孃的祭日,便獨自躲起來,暗自傷情。”
狄夢庭道:“以後我好好待她,讓她慢慢忘記這段傷心的往事。”
凌關山道:“我也希望你能讓惜惜快樂起來。畢竟我已經老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