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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趙士德執的是平輩之禮。鍾離劍閣亦連聲謙讓,說道:“不敢,在下這幾分薄名,在莫干山之內或可逞狂一時,但在趙護法眼中瞧來,直如童子操刀,不值一哂!”
趙士德微微一笑,道:“方才一個不留神,收了各位的兵刃,得罪,得罪。”說著,一揮袍袖,拂在地上的劍柄之上,十餘柄長劍紛紛飛起,向一干白衣劍手射了過去,只是去勢甚緩。白衣劍手們隨手接過,劍一入手,便是一怔,接這柄劍實在方便之至,顯是對方故意送到自己面前。人人手握劍柄,神色卻極為狼狽。
鍾離劍閣心中好生尷尬,明明是自己這邊暗下殺手,對方非但沒有見怪,反而向自己賠禮,實在是說不過去。但事已至此,只得說道:“趙護法說哪裡話來?今日之事是我鍾離世家失禮,待我與薛少莊主交鋒之後,若僥倖不死,再向趙護法當面賠罪。”
趙士德奇道:“鍾離掌門何出此言?鐵衣山莊對鍾離世家好生敬重,雖然平素少有往來,卻不曾缺了禮數,今日又派了少莊主參加試劍大會,卻不知如何冒犯了鍾離掌門,竟要拔劍交鋒?”
鍾離劍閣冷哼道:“薛少莊主真是好威風,好殺氣。馬闖劍冢,傷我弟子,把我這個掌門人更未放在眼裡。哼,也不算怎麼失禮。”
趙士德暗吃一驚,回頭對薛冷纓道:“少莊主,人家說的可是實情?”
薛冷纓漫不在乎地道:“我不知鍾離世家的規矩,誤闖劍冢,傷了他們幾個人,也算不了什麼。我已向他們賠了禮,可鍾離掌門卻不肯罷休,我只能拔劍奉陪。”
趙士德一聽之下,心情一沉,本想少莊主若惹下些尋常禍事,那麼憑鐵衣山莊的面子出來調解說情,向對方道歉賠罪,或許尚有轉圜餘地,但他馬闖劍冢,實已犯下鍾離世家最大的戒律,對方決不會通融讓步。無奈之下,趙士德說道:“此事曲在我方,趙某無話可說,該當如何罰懲,聽由鍾離掌門發落便是。”
鍾離劍閣見趙士德痛痛快快地認錯,並不偏袒自己人,心中的怒氣平息了許多,說道:“薛少莊主是鐵衣山莊的重要人物,我也不想為難於他,便請交出兵刃馬匹,隨我回莊去見老夫人,應該如何處置,須請她老人家定奪。”
趙士德聽了對方的話,也不算過分,便對薛冷纓道:“少莊主,看你闖下的大禍,還不將兵刃馬匹給人家送去?”
薛冷纓將長劍從地上揀起,冷聲道:“咱們鐵衣山莊的門人,幾時向外人低過頭?我孤身一人,雖不是他們闔家徒眾的對手,但若交出兵刃馬匹,豈不是將爹爹、大叔、全莊弟子的面子一古腦兒都丟得乾淨?”
趙士德道:“江湖有江湖的律條,是你冒犯人家的家規在先,此刻我也幫不了你。”
薛冷纓道:“好,您就站在這兒。看我一個人,一柄劍,能不能把鍾離世家給挑了。”說著,他橫劍就要上前。
趙士德一把將他抓住,喝道:“你找死!趕快將兵刃馬匹交出去,不要把局面弄得沒法收拾了,後悔都來不及!”
薛冷纓急道:“趙大叔,您……您算是哪一邊兒人?就算您不幫我,也……也不能幫著外人!”
趙士德怒道:“胡說!就是你爹爹,也不曾這樣對我說話!”頓了頓,他緩了口氣,又道:“少莊主,你難道還不明白,咱們鐵衣山莊霸主江湖多年,但樹大招風,已遭惹了不少強敵,當務之急,是廣交盟友,少樹對手。就說鍾離世家,它的實力雖然遠不如鐵衣山莊,但畢竟是江湖名門正派,若能與他們聯手,對鐵衣山莊百利而無一弊。老莊主要你來赴試劍大會,正是含著這層意思,可你卻幹了些什麼?馬闖劍冢,傷人弟子,還鬧得不夠嗎?老莊主對你一片殷切期望,你卻一點兒都不為他分憂解難……”
薛冷纓臉色一陣發青,一陣發白,說道:“您別說了……別說了……”
趙士德壓低聲音道:“你莫忘記老莊主常對你說過的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丈夫不能忍一時之辱,焉能成一世霸業?”
薛冷纓雙目一翻,彷彿下了決心一般,道:“趙大叔,我聽您的!”他一手提劍,一手牽馬,慢慢走到鍾離劍閣面前,緩緩說道:“這匹馬叫做‘烏雲逐風’,在馬譜中排到上八駿之首,算是千金難求的寶駒。這些年與我形影不離,比知交還要親密,便如我的兄弟一般。”
鍾離劍閣見他說得動情,也道:“薛少莊主盡請放心,我會關照下面,這匹寶馬在鍾離世家決不會受半點委屈。”
薛冷纓卻道:“不必了!”話音方落,驀地手腕一翻,長劍已如閃電般掠出,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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