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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千雪如何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緩緩搖頭道:“你要忘記今天發生的事,忘記今天說過的話,那麼從今往後,我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仍是我的好兄弟。否則的話,我們從此不要再見面。”
鍾離劍閣道:“不可能!我不能忘記,就象你也不能忘記大哥一樣。但我會把一切都藏在心裡,不再對你說,不再打攪你,不再……”話到此處,只覺心中一陣悲苦,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宮千雪見他臉上肌肉微微扭曲,顯然內心極為苦痛。她心知這時自己對鍾離劍閣稍有關切,立時便要陷入無法解脫的情感糾葛之中。當下硬了硬心腸,轉身面向墓碑,對鍾離劍閣再也不看一眼。
便在這時,忽聽得馬蹄聲響,由遠而近,片刻間便到了樹林之外。
鍾離劍閣站在宮千雪面前,一付失神落魄的模樣,但一聽到馬蹄聲,頓時雙目一翻,精光如電,一掃剛才的頹喪之氣,剎那間恢復了掌門人的威嚴氣度。他手按劍柄,沉聲道:“什麼人這般大膽,到了劍冢外敢不下馬,不要命了嗎!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說著大步向林外走去。
他才走出幾步,只聽宮千雪在後面叫道:“掌門人,你等等……”
鍾離劍閣道:“什麼事?”
宮千雪道:“劍冢之外,武士下馬,文客下轎,乃是鍾離世家百年前立下的律條,武林各派,莫敢不尊。此人竟敢破例闖山,顯是有備而來,在沒明白對方的虛實之前,你千萬要慎重。”
鍾離劍閣重重一哼,道:“劍冢是鍾離世家歷代先賢的安瞑之地,就是天王老子,也得下馬步行。誰敢違背這條家規,便與鍾離世家不共戴天。我身為掌門,豈能坐視不理?”
宮千雪道:“倘若一定要動手,務必一擊而中。你是一家掌門,無論勝敗,都關係到鍾離世家的榮譽與威嚴。今日是試劍大會,天下各派英雄都聚在莊裡,江湖之中人多口雜,不要讓此事成為他們口中的話柄!”
鍾離劍閣說道:“我明白!”說罷轉身而去。他轉了兩個彎,來到林外的石階前,這一片地勢微見開曠,他剛要從林中走出,忽聽得兵刃錚錚相擊為號,道路上飛步趕來十餘名白衣劍手,各持長劍。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鍾離世家奉命守護劍冢的弟子,顯然也是聽到了馬蹄聲,趕來看個究竟。他心念一動,悄然隱藏在一株樹後,探頭向外觀望。
只聽得那馬蹄聲由遠而近,來得好快,不多時便到了碑林之外。這是一匹黑緞子般的駿馬,馬上是一個青年騎士,身穿玄衣,腰纏金絲緞帶,肩上系的黑色披風高高飄在身後,透出一股英傲之氣。他縱馬揚鞭,旁若無人般飛奔而來,直到碑林之外,看見路中站滿的鐘離世家弟子,竟不勒韁,依舊向前直衝,口中高聲喝道:“前面的人趕快讓路,小心少爺馬快踏傷你們。”
這人飛馬闖山,已觸犯鍾離世家的家規,此刻見到鍾離世家的弟子,非但不趕快勒韁下馬,反而口出不遜,實已犯下江湖大忌。只見十餘名白衣劍手臉上惱怒之極,眼中如欲噴出火來,驀地拔劍出鞘,頓時道路上劍光亂閃,寒芒大作,十餘人揮劍直指街心,如臨大敵。
那玄衣青年對耀目生寒的劍光竟如視而不見,依然縱馬直衝,直等坐騎奔到白衣劍手的身前,才猛地一提韁繩,只見那馬唏聿聿一聲嘶鳴,前蹄高高揚起,踢得路上的碎石亂飛,向一干白衣劍手射來。
這些碎石雖然不大,卻都是稜角分明,尤其被鐵蹄踢得四下橫飛,勢道甚急,倘若打在皮肉之上,立時便要受傷。然而路上的十餘名白衣劍手竟然挺立不動,目光集中在劍鋒之上,向前平視,對迎面射來的碎石恍若不見。頃刻間,已有四塊飛石分別打在三人的臉上,其中一人連中兩石,鮮血長流,卻仍是一聲不吭,直立不動。
見此情景,玄衣青年也不禁微微一凜,他拉馬停下,朗聲說道:“各位都是鍾離世家的弟子吧。為什麼擋我去路?”
白衣劍手中走出一人,喝道:“閣下走到這裡,已經走到頭了!還不下馬伏罪!”
玄衣青年冷笑道:“要我下馬伏罪,我伏什麼罪?笑話!天下還有不許人趕路的規矩麼?我趕來參加試劍大會,也算是鍾離世家的貴賓,你們卻拔劍相向,這難道是鍾離世家的待客之道嗎?”
那白衣劍手雙目一翻,道:“百年以來,鍾離世家的劍冢外從不許人跑馬上山,這是本門立下的鐵律!閣下犯我家規,請立刻下馬交出兵刃,隨我等去莊中法堂陳明詳情,聽由掌門發落。”
玄衣青年道:“鍾離世家的弟子官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