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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也敬以殊禮。隨後入堂的江湖群豪,便與其它賓客散坐各座。眾人絡繹進來,紛紛就座。
各席坐滿後,從後堂走出一個白衣漢子,來到堂前,高聲說道:“諸位英雄請坐,隨意用些香茶點心,片刻後掌門人便來與諸位相見。”隨後他又走到西首席前,向程青鵬拱手道:“敝家上下久仰遼東神龍堂莫堂主、八大壇主以及眾位朋友的威名,只是敝家僻處江南,無緣親近,今日承程壇主和眾位朋友枉顧,敝家上下有緣會見遼東英雄,實是三生有幸!”
程青鵬拱手回禮,道:“鍾離世家乃是武林百年世家,德彰威隆,敝堂也是仰慕得很。試劍大會更是江湖難得一逢的盛事,程某雖處遼東荒塞,卻也早聞大名。”他將鍾離世家和試劍大會都捧了幾句,跟著用眼角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薛冷纓,嘴角一斜,便如視而未見。
這一舉動,被薛冷纓看得清清楚楚,登時面色一變。他是鐵衣山莊莊主薛野禪的獨子,一身武功盡得真傳,養成了狂放桀傲的脾性,怎受得了別人如此輕視?他來百劍堂等候試劍大會開始,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鍾離劍閣露面,心頭已是暗起一股怒火,一壺茶衝了喝,喝了衝,已喝得與白水無異,早沒了茶味,好容易等得赴會的群豪到齊,鍾離世家的弟子卻只對程青鵬熱情招呼,對自己連“久仰大名”之類的客氣話絕口不提,如何不令他氣破了胸膛?
他心中動怒,臉上卻不形於色,慢慢端起茶杯喝口茶,拈起一枚棗子咬了幾口,剩下一枚棗核,隨口一吐,似有意、似無意,竟向程青鵬的咽喉飛來,勢挾勁風,這一吐之力著實了得。
程青鵬對射來的棗核如同未見,只說了聲:“這堂中熱得很!”抽出摺扇,唰的一聲開啟,扇骨正撥在棗核之上,那棗核頓時向薛冷纓反射回去,只聽得嗤嗤風聲急勁,力道何止大了數倍。
趙士德一見,心道:“糟糕!少莊主又來惹事生非了!”他曾在八年前與程青鵬對過一掌,被對方所傷,險些喪了性命,深知此人內力渾厚,唯恐少莊主接不下來。他急中生智,順手將掌中的茶杯擲出,與激射的棗核撞了個正著,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茶杯粉碎,棗核也被磕落在地。
薛冷纓不肯罷休,右掌一抖,便是一記劈空掌拍出,掌風到處,那隻茶杯的數十片碎瓷疾振而起,紛紛向程青鵬及一眾隨從射去。
程青鵬冷冷一笑,身子端坐不動。他身後一名大漢雙手一分,撕下外罩的灰衣,一卷一裹,將數十片碎瓷都裹在灰衣之中,手法甚是利落。
薛冷纓兩度出手無功,當在天下英雄面前,這個臺如何塌得起?他拍案而起,怒視程青鵬。
程青鵬也離座而起,將手中摺扇往桌上一扔,斜眼睥睨薛冷纓,臉上盡是傲然蔑視之色。
雙方對峙而立,一付劍拔弩張的神色,看情勢說話間就要動手。堂中赴會的群豪也都站起,他們見鐵衣山莊與神龍堂的頭面人物同時出現,便都已想到,這兩大門派皆是懷著稱霸江湖的野心,勢同水火,此刻相見之下,豈有好意,只怕大會之中將有爭鬥,卻不料說打便打,動手如此快法。
兩家代表著江南與遼東兩大武林勢力,各有擁護的幫手,群豪中有欲拔劍助拳的,也有持重規勸的,還有事不關己、卻盼鬧出亂子之輩,也跟著起鬨。一時,百劍堂人聲喧擾,響成一片。
突然間,鐘聲噹噹響起,內堂中走出兩排人來,一律白衣勁裝,腰繫長劍。當先一名白衣老者朗聲喝道:“百劍堂內,諸位不得無禮。試劍大會是以談論劍道、觀品名劍為宗旨,諸位有興,大可一一比試,亂打群毆,卻萬萬不許。”
堂中群豪深知鍾離世家門下人才濟濟,無一不是劍道高手,當下都安靜下來。只有東西首席的雙方兀自不肯罷休,薛冷纓對左右的鐘離世家弟子看也不看一眼,雙目直視程青鵬,冷冷說道:“神龍堂威震長城以北,但在江南道上,說到哪裡也輪不到你們放橫。莫獨峰怎樣?八大壇主又怎樣?本少莊主偏不信這個邪!”一言既罷,刷的一聲,已將長劍拔在手中。
神龍堂的十餘名隨從一見對方拔劍,同時發出一聲斷喝,也將佩刀拔出,直指薛冷纓前胸。
一時,堂前劍芒飛寒、刀光璀璨,雙方殺氣橫溢,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那白衣老者一見事態不好,猛然雙掌連擊三下,只聽得刷刷刷刷,長劍出鞘之聲大作,百餘名白衣劍手忽地散開,將鐵衣山莊與神龍堂的人物團團圍住。這一下拔劍、移身、圍敵、出招,動作迅捷無比,顯是練習有素的劍陣。各人站著方位,或六七人、或八九人分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