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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詢問和柯契爾的慰問,還有一大堆認屍工作等法律程式之後,桑桑帶著一顆已碎成千萬片的心,以及霍斯的骨灰獨自飛回舊金山。
亞特蘭大警方分析此次爆炸,是因為車子引擎過熱且油箱漏油,所以才導致爆炸的發生。
然而當桑桑到契爾化工質問為何派出這麼危險的車子來接人時,柯契爾除了表示他的遺憾和惋惜外,只是聳聳肩地說:“抱歉,我們也不想發生這種事,再說,我們也損失了一名員工,這件事不能全怪我們。”
桑桑眼睛都氣紅了,她語氣冰冷地說:“如果不是你們的車子有問題,那麼你們現在也就不會白白損失一個員工和一個大金主了。”
“我們很抱歉,但是——”
桑桑打斷他的話,斷然道:“什麼都不用再說了,莫先生已經去世了,這樁投資案也取消。”
“葛小姐,”柯契爾既鬆口氣又捨不得地說:“這事……”
“再見。”她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去。
回到舊金山的莫氏後,所有員工都用沉重苦澀的心情和同情的眼光迎接桑桑。霍斯在爆炸的前一天,才用快樂的語氣打電話回來宣佈桑桑的身份,並請了律師替他倆擬一份訂婚啟事。
但現在,訂婚啟事卻變成了訃聞,這真是教人情何以堪?
桑桑來到二十七樓,發現所有的高階主管都用沉痛的眼神凝視她。
滿頭白髮的經理代表眾人說:“莫先生不在了,但是莫氏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我們這些和他一起奮鬥過來的夥伴絕不會就此放棄的,我們已經和莫先生的律師商量過了,我們決定繼續輔佐你管理莫氏,絕不辜負莫先生。”
桑桑感動地望著他們,她睜著疲倦的杏眼,喑啞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畢竟我和霍斯才認識不久,雖然他心急的想要舉行訂婚儀,但是我還沒有正式的答應他。於公,我來莫氏才不過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而已;於私,我和霍斯也還只是男女朋友,我何德何能來管理偌大的莫氏呢?”
一提起霍斯的名字,她的心就猛烈地刺痛著。
“葛小姐,雖然你和莫先生尚未結婚,但是我們跟了莫先生這麼多年,知道他的個性,他從來就沒有把任何女人看進眼裡,可是你卻打進了他的心底。”經理堅定地道:
“我想,莫先生在天之靈也會希望我們這麼做的。”
“可是我現在無心於公事。”她哀傷地搖著頭。
現在任何事對她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霍斯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的怒氣、他的性格、他的笑語、他的
溫柔……
該死的是她呀!如果進屋去拿檔案的是霍斯而不是她的話……老天,她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取霍斯的生命。
她寧願死的是自己!
她的眼神傷痛,形容憔悴,那些經理們互望了一眼,瞭解的低嘆著氣。
“我們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們體貼的退下,桑桑虛弱地走向霍斯的大皮椅,而後重重地跌坐其中。
她雙手捂著臉龐,痛徹心扉的哭泣聲再也控制不住地逸出手掌。
沙太太紅著眼眶悄悄地走了進來,她輕輕地摟住桑桑瘦弱的肩膀,“桑桑……”
桑桑轉身撲進沙太太慈祥溫暖的懷中,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聲。
“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啊!”沙太太緊抱著她,忍不住老淚縱橫。
舊金山的春末,薄霧再度籠罩著城市,一段發生在春天刻骨銘心的愛戀,是否也將隨著春天的消逝而飄散了無痕?
一九九八六月十一日
西雅圖
桑桑提著公文包從轎車上下來,步伐穩健的走進頂豐飯店。
“葛小姐請這邊走。”經理在門口早就守候已久,他看到桑桑之後眼睛一亮。
桑桑一頭黑色長髮在腦後盤成一個髻,淡掃娥眉,一身黑色的套裝和同色高跟鞋絲毫不顯老氣,反而增添了幾分獨特的神秘感。
她美麗的臉孔上一片嚴肅,黑色杏眸閃著精明的幽光,櫻唇則是緊抿著。
在她到西雅圖之前,她就已經將所有關於頂豐的資料全熟讀過了,今天來乃是為了要更進一步瞭解整個飯店的人事結構,並且決定投資與否。
明亮寬敞的大會議室裡,圓桌早已坐滿了飯店的高階主管,所有人都用緊張和期待的神情望著她。
“會議可以開始了。”她在主持椅上坐下,聽取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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