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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光是看到他就讓她渾身顫抖,他激發出的暴戾氣息令人敬而遠之、落荒而逃。他看起來像鬼魅,也像惡魔。
一場無情的車禍讓他的人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不僅奪走了他的笑容,也毀了他的一切,而那創子手就是她哥哥陸冷鑫。
他們原本是生死至交,卻為了一個女人妤零而變成仇人,爭得你死我活。
除了身體必須長期做復健外,他的臉經過整型後雖大致恢復,但仍可看出曾嚴重受傷過,尤其是左臉的那道長刀疤,彷彿告示著他的罪行,所以留下疤痕來提醒他。
顧大哥不再英氣逼人、不再神采飛揚,他身上僅剩苟延殘喘的不堪。
驀地,他的頭始了起來,眼睛直視她的方向,她的心跳幾乎停止了,他發現了嗎?
不!他的雙眼無神,過一會兒便又低下頭來。
她將到遠鏡的焦距向下移動,注視他手上的書……不!是相本,一張張如過往雲煙的歡笑鏡頭,有陸冷鑫、妤零,還有她——冰夢。他在乎他們,他一定沒有忘記他們。她的心在翻攪。
最後他的手指停在……冰夢的心恍如掉到谷底,她有股想哭的衝動,他的手指觸控著照片上妤零姐姐的臉蛋兒,那專注的目光,讓她感到心如刀割。
他愛她,他一直愛著好零姐姐!雖然妤零早已是她的大嫂……
她沉痛的閉上眼睛,移開望遠鏡,告訴自已,今天這樣就夠了。
四季如春的舊金山,難得碰到陰雨綿綿的天氣,市區的金門大橋,籠罩在厚重的雲層裡。
今天他沒有像往常般在陽臺上享受和煦的陽光。由於他待在室內,以致偷窺不方便,但她還是大費周章地尋找透明玻璃,想透過玻璃窗戶偷看他。
她的眼珠子轉啊轉的,終於,她看到他了。他坐在搖椅上看華爾街股市,手上拿著產經日報,櫃子旁擺放的杯子裡裝著白開水,連咖啡都沒有。
望遠鏡移向他,飽受風霜的臉孔上,突然間他露出一種似會斃命般的疼痛神情,她幾乎可以聽到他痛苦的呻吟。
她的心臟幾乎跳出胸口,他的表情是痛得難以承受的那一種,她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地想飛奔過去,可是她不能,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看著他蹣跚的走進房間,努力支撐著自己趴上床,用熱電敷敷在背脊上,額上冒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
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舊疾復發了!
今天舊金山變天,才會讓他的脊椎隱隱作疼。
他受過傷,骨頭被壓擠過,導致現在只要天氣稍有變化,他的骨頭就像氣象預報股,跟隨氣候變化而疼痛不已。
看他難過,她的心也不禁刺痛著,心想要怎樣才能幫助他呢?她頓時也顯得鬱鬱寡歡。
星期天,Carmel鎮的觀光客很多。
她沒有出門,外面的花花世界已完全吸引不了她,因為他仍然把自己鎖在大宅裡。
她對他的生活作息幾乎可以倒背如流了。
今天他的身體狀況還不錯,起碼臉色紅潤,吃的也多,甚至還在健身房裡做體操。
她放下了一顆心,難得他看起來這麼容光煥發,她一定要為他這難得的好心情留下些什麼……於是她拿起粉彩筆,開始在空白的畫布上畫畫。
小時候的她就喜歡徐鴉,後來演變成她生活中最大的樂趣。在課堂上,不喜歡唸書的她,總是偷偷地在課本上的空白頁塗塗抹抹;上高中後,雖然無法如願念美工科,但她愛上了用粉彩筆畫畫,愛上那種能輕易揮灑出夢幻般感觸的色調。
偏偏她的身體不適臺使用粉彩筆,醫生曾提出嚴重警告,粉彩筆的粉末會刺激她的過敏體質,容易引發她的氣喘,所以有好一段時間她只得割捨粉彩畫。
現在她再度用粉彩筆為他作畫,而且樂此不疲。
透過望遠鏡畫下他深刻的臉部線條,剛硬的眼神,薄情的嘴角,最後她為他冷酷的眼神新增些夢幻般的神采,如此看來才不會太兇狠。
直到她又開始咳個不停,她只好停止作畫,以免氣喘又再度復發,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她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望遠鏡。
天氣變熱了,燥熱的高溫讓她不習慣,舊金山一向四季如春,但近來困地球臭氧層被破壞,讓全世界的天氣都有了巨大的轉變。
她熱得難受,索性開冷氣,這樣在偷窺他時才不會汗流挾背。
他一定也很熱,中午就去衝個好舒服服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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