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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允超又問:“不想回去?跟家裡不愉快?”
心月仍然不答。
章允超靜了一會兒,放低了聲音:“多長時間了?是我造成的嗎?”
心月原以為有一天若跟他觸及這個話題,自己一定會火山爆發地將一切都歸咎或遷怒於他,把自己這幾年的委屈和憤恨都統統討回來。
然而真的發生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那種慾望了,只是有些淡淡的心酸和委屈:“是,可也讓我知道了,原來我的家人並沒有我以前以為的那麼愛我。”
——而你也失算了。當初你是覺得把我逼瘋逼死就能摧毀我的整個家庭的吧?是不是沒想到他們並沒有那麼在乎我?
而又是為了什麼,你會覺得他們應該更在乎我一點呢?
章允超不再說話,只是拉著她走到一旁,自己背靠在冰涼的護欄上,將她暖暖地擁在懷裡。
然後,他低下頭,開始溫柔而綿長地吻她。
心月怔住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她覺得他是在想要讓她知道:我愛你——沒關係,他們沒那麼愛你,還有我,我愛你……
這個念頭擦到了她心中的陳年隱痛,她立即否定了它。
不會的,那是他從未說過的話,怎麼可能是這個意思?她不過是他囚禁的奴隸,他們倆之間只關乎性,無關乎愛。
然而她仍然怔立著。
因為她從不記得跟他之間曾有過如此不帶情…欲的親吻,無論是幾年前還是現在。他從來都是像火一般的,於是她也從不知道原來接吻也可以如陽光裡的透明水晶一樣帶著一種體溫般不溫不涼的清新與純潔,純潔到近乎神聖的地步,簡直讓她覺得是……
盛滿了這世間所有的……愛意的……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所能拿得出來的,最深沉最刻骨的愛意……
她呆呆地任他吻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被親吻的少女,驚訝而生澀得不知如何回應。
然而他不以為忤,仍舊執著而認真地吻著她,陽光在他們倆的眉梢和睫毛上輕顫著跳躍,明明冰冷得沒有溫度,卻依然帶著能夠融化一切的力量。
不知不覺間,心月開始回吻章允超。她像只被他收養而全身心依賴著他的小寵物般雙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微微踮著腳尖專注地順從著呼應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輕柔而和煦的吻並不會打擾平緩的呼吸,他們從容不迫地任漫漫時光從在彼此交錯中偶爾會揉搓在一起的鼻尖上滑過,彷彿可以就這麼天長地久地吻下去。
這是大白天,整座天橋上只有他們倆在旁若無人地接吻,這讓心月感到了一種虛幻的幸福,虛幻得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們倆在幸福著,只有他們倆……
☆、34
也許是這天章允超的溫柔,以及那天晚上他那句“戴著辟邪的東西,一個人的時候也好讓我放心點”,給了心月一種奇妙的心理暗示。
她覺得他似乎是默許了她有時也能自己決定一個人行動了。
所以,恢復上班之後沒幾天,當彭海濤在辦公室裡咋咋呼呼地大面積邀請同事們當晚出席他的二八壽筵時,心月想都沒想過要先請示章允超就答應了。
答應了之後她才想起這茬兒來,頓時有些不確定。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覺得自己足夠佔理:第一,這是同事間的聚會,彼此都認識,章允超應該不至於瞎誤會吃乾醋。
第二,如果他有意見,她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她需要出席這種正常的社交活動來維持和同事們的友愛關係,這是對公司有益的,最不該阻攔的就是他。
彭海濤這小子還挺會生——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應該叫會‘被生’——他的農曆生日正好是正月十五,所以他每年都是過的農曆生日。
因了那首膾炙人口的“元夜”,正月十五也躋身“中國情人節”之列,於是彭海濤假惺惺地表示過意不去:“你們這些拖家帶口的啊,把另一半都帶上,別讓我過個生日還棒打了一個連的鴛鴦,太損人品了啊!”
旁邊立即有了解內情的同事戳穿他:“切!得了吧,假惺惺!你這個微博控,不就是想到時候能拍出濟濟一堂的生日盛況來發到網上去顯擺自己有多受歡迎嗎?”
彭海濤笑嘻嘻地大方承認:“多謝捧場了多謝捧場了啊!看在我一把年紀還單著的份兒上,就支援一把我的面子工程吧!哎心月——”他一把逮住正從旁邊走過的心月,“把你們家那口子也帶上啊,必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