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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地問江攸明:“你要帶我去哪兒呀?”
江攸明勾著唇角神秘一笑:“一個絕對不會無聊的地方。”
他們倆在夜間幽謐的林蔭道上並肩而行。或許因為那場大型講座的緣故,是晚在外面遊蕩的人比往常更少,而他們越走越偏僻。大學校園很大,心月只認得一些常去的地方,而此時江攸明帶她走的這條路,她很確定自己從未來過。
於是她又問了一遍:“這是哪兒?咱們到底是要去什麼地方呀?”
江攸明低頭看看她,忽然往她身邊湊近了一點,低沉了聲音:“真想知道?”
心月莫名地點點頭。
他的聲音益發低沉,多了幾分幽幻的況味:“你膽子真的夠大?”
心月怔了一小忽兒,驀地展顏一笑:“難道你是要帶我去生物實驗室?我小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她爸爸是高中老師,她們家就住在學校裡。那會兒我每天中午去跟她玩,上學之前總會先在那所高中裡探會兒險。那時候可傻了,會被生物實驗室裡的塑膠人體模型嚇得半死,兩個人根本就是自己嚇自己,你推我搡地跑去看,然後又尖叫著跑開,好幾次都被校工大爺捉住,然後挨一頓罵。”
說著,沉浸在回憶裡的心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江攸明笑了笑,問:“那如果是去醫學院的實驗室呢?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屍體哦。”
心月愣了:“真的?”
江攸明睨了她一眼:“當然是真的啦,不然醫學院的學生怎麼學習?據說前幾年我們學校醫學院有個女生患了夢遊症,而且她一夢遊就會到實驗室裡去吃那些用福爾馬林儲存的人體內臟。剛開始沒人知道,後來這些東西丟得實在太多,學校才開始調查。然後是她們宿舍的人,終於發現她半夜會往外走,叫她也不答應,跟過去一看才發現她在做什麼。”
心月的臉白了:“你騙我!要是真有那麼大的事,怎麼我從來都沒聽說過?”
江攸明一本正經地告訴她:“那是因為這件事是保密的,學校擔心她本人知道以後會受不了精神崩潰,一直瞞著她,也怕大家知道了人心惶惶,所以只有校方和少數幾個學生知道,我也是因為跟團委的人熟才知道的。”
心月覺得毛骨悚然了:“可是……實驗室晚上不是都會鎖起來的嗎?她怎麼進得去?”
江攸明對答如流:“據說夢遊的人會爆發出平常不可能發揮出來的潛質,所以還有過人夢遊的時候飛簷走壁的報道呢。”
也許是因為年齡,也許是因為夜晚總是屬於那些不可思議的神秘事件,也許是因為講故事的人是江攸明,心月徹底相信這件事了,她停下腳步:“那你現在真是帶我去醫學院的實驗室嗎?”
江攸明點點頭,從表情到語氣無不淡定到詭異:“他們的實驗大樓,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屍體。”
心月捂住胸口,制止自己發出尖叫。四顧無人,只有光色慘白的路燈,她望著江攸明,既有些生氣,也有些害怕:“我不去,咱們快回去!”
江攸明微微一笑:“害怕了?”
她無法否認:“我要回去!”
江攸明繼續往前走:“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可要繼續往前走。”
心月賭氣,轉身就往來路上走。
江攸明在她身後道:“你確定你敢一個人走這條路?”
心月回頭:“這條路又怎麼了?”
江攸明往她靠近幾步:“你應該聽人說過的吧?解放前這裡是座墳山,後來才遷走建起學校的。這都好幾十年了,學校每次搞基建都還能挖出些骨頭什麼的,上學期修這條路的時候還挖出過一截人的臂骨呢,誰知道下面還有什麼。”
心月的牙齒打起了架,望望來路,又望望前路,如果不跟江攸明一起,無論是朝著哪個方向,她都覺得自己是在走向鬼門關。
正在舉棋不定之際,突然一陣小風吹過,配合著剛才江攸明所講的種種,居然有幾分森森之氣。
而風過樹梢,不知驚動了什麼小動物,有東西一躥,一根樹枝簌簌落下。
心月再也撐不下去,“啊”的驚叫一聲,衝過來一頭扎進江攸明懷裡。
她心如鼓擂,渾身無可抑制地瑟瑟發抖,一時之間無從分神去想,江攸明的懷抱怎麼會那麼胸有成竹地等在那裡?
直到下巴被托起來,陌生的嘴唇揉在自己冰涼的唇瓣上。
心月大驚失色,腦子亂糟糟的,全然無法分辨此時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驚喜?發現被騙的憤怒?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