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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茫然四顧,整潔的衛生間裡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穩妥地將這件小東西暫時藏匿,與此同時,章允超卻已走到門外,用他這段時間特有的溫柔聲音殷勤過度以致多此一舉地問道:“小東西上廁所呢?”
心月咬了咬牙,將驗孕棒緊緊攥在手裡藏在身後,準備拿出去扔到廚房的垃圾筐裡,那是章允超肯定不會注意到的地方。
一開門,她倉惶中幾乎撞上他的胸口,連忙錯身要閃過去。她實在太過急於掩飾,以至於忘了自己這些天以來對他的態度,不但開口同他說了話,而且話一出口就說多了:“你回來了?先洗手吧,我做飯去!”
章允超一把拉住她。
心月臉色煞白地看著他緩緩握住自己死命背在身後的那條胳膊,以一股柔力將它輕輕地卻是堅決地拉到前面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姿勢有多不自然多此地無銀三百兩!
然而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要看到她纖小的手裡握住的那根棒棒實在太容易,而他要將它奪過去,也實在太容易了。
然後,他舉著它,將視窗對著她:“這是什麼意思?”
☆、37
在章允超凜凜目光的照射之下,心月的眼神閃躲著,還在作最後的掙扎:“沒、沒什麼,就是我最近有些月經不調,所以……”
她還在天真地拼命將腦子轉到極速試圖編出一個儘可能圓滿的謊言來矇混過關,卻忘了他早已是成年人,是個比她大五歲的成年男人:“告訴我這是陰性還是陽性?”
原來他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呵,多可笑!又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心月頹然洩了最後一口氣,垂首不語。
章允超等了一會兒,說:“那我明白了。”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倏然之間變得冷冽:“這麼費勁地想瞞著我又是什麼意思?”
心月打了個寒顫,仍然咬牙不語。
章允超臉上迅速堆積起了怒氣:“江心月,你休想!”
心月的臉色頓時由白轉灰,像是被宣判死刑的囚徒:“不!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回答她的是章允超的一聲怒喝:“你敢!”
心月的氣勢突然隨淚腺一起崩潰,她痙攣著用雙手緊緊握住章允超的一隻手,巨大的恐懼與焦慮幾乎迫得她跪下來:“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已經毀了我半輩子,別把我一生都毀了!我還要做人,我還要正常地生活……不管你曾經有多恨我,你弄得我這樣也該討回來了吧?現在放過我好不好?我不要生私生子!再說孩子是無辜的,這對他也不公平,這裡是中國,私生子根本連戶口都上不了你知道嗎?將來他很多權利都沒有……就算你恨我,就算你連著我的孩子也要恨,可是懲罰我就夠了,不要懲罰他好不好?好歹他也有你一半的骨血……”
章允超用力抱住她:“所以我要他!”
心月失驚地瞪大雙眼,簌簌的淚水便落得更急。她匪夷所思地看著章允超口形清晰地說出了以下這句話:“誰說他會是私生子?我們結婚他不就不是了嗎?”
剛才短短一瞬之間便流失殆盡的尊嚴頃刻間回注,心月用力推開他,往後退了一大步:“不可能!”
章允超上前一步,她如驚弓之鳥般更遠地躲開:“你別做夢了!”
說完這話,她茫然地轉身就跑,根本沒想過自己又能跑到哪裡去。章允超幾步就輕易追上了她,從她身後捉住她狠狠摟回懷裡,突然之間沙啞下來的嗓子裡帶上了隱隱的哭腔:“不管怎麼樣,別殺死我們的孩子……心月,求你,別殺死我們的孩子!”
這句話令心月肝腸寸斷,可她又怎能答應?
他抱緊她等了一會兒,卻終於沒能等到他想要的那個答覆,熱切的聲音因失望而迅速冷卻,又轉回了那副不可一世的腔調:“這件事你沒得選,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江心月,你別逼得我現在就把你捆起來,要人看著你捱過九個月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這句話讓心月軟軟地喪了氣,她知道他做得出來。
他將她的身體轉過來,捧起她的臉,語氣又恢復了溫柔:“聽話,我們馬上結婚,嗯?你要怎樣的婚禮都行,好不好?”
心月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望著他,連拒絕都不再屑於:“你或許有能力逼我生孩子,但這件事我相信你逼不了我。”
章允超蹙眉望了她好一會兒,才重重地嘆了出來:“那我們去加拿大生,這總可以了吧?”
醫生的建議是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