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讓他生讓他生(第1/3 頁)
“放下。”
就在白茶被衣櫃裡這些指甲劃痕嚇得連連後退時,一道嗓音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陰冷溼寒,像一滴冰涼刺骨的水滴在他的腦門上,驚得他頭皮發麻。
白茶驚叫了一下,轉身便看見了冷山雁。
冷山雁產期將至,但身形卻越發清冷消瘦下去,黑沉沉的寬大衣袍彷彿將濃稠的夜幕籠罩在身上,那雙狹冷半斂的狐狸眼冷漠地注視著他。
白茶這才清醒過來,無比慌張地將手裡凌亂的衣裳放在桌上,福身解釋道:“公子,我是看天氣慢慢涼了,想為您將衣櫃的夏衣都換下。”
“放下、出去。”冷山雁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解釋一般,陰惻惻的嗓音再次重複道。
白茶心中一慌,連忙小跑著離開,並關上了房門,後背抵著門縫,捂著胸口心有餘悸。
隨著沈黛末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冷山雁的性格也愈發的沉默和怪異。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過門了,也很少開口說話,成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厚沉沉的絲絨窗簾垂墜著,將外界所有的光源全部抵擋,很多時候主屋裡面幾l乎是一點光都看不見,冷山雁的身形也隱沒在黑暗裡。
夜裡,本就黑暗的房間,更加幽靜得可怕。
下人們守在門外沉沉地睡去,所此時他睜開眼從門縫中窺伺,就能發現裡面彷彿深不見底的魔窟。
冷山雁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袍彷彿一條蛇般緩緩地鑽進了衣櫃裡,伴隨著一聲陰冷的吱呀聲,衣櫃門關上,將裡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沈黛末的舊衣輕薄柔軟彷彿雪山般堆在冷山雁的身上,矇住他的臉,幾l乎完全將他隱匿其中,獨屬於她的氣息包裹著冷山雁。
他抓著一件她的衣裳,青筋暴起的手背將絲滑的衣裳揉得溼溼皺皺,臉色越發潮紅,呼吸一聲比一聲粗重,濃稠的黑夜將他極致的愉悅和滾燙放大,在壓抑的思念中,他發出痛苦的吟聲,蒼白的指甲不停在剮蹭著衣櫃內壁,一下一下,刺耳如貓抓撕撓,修剪整齊的指甲幾l乎要與皮肉分離,淡紅的鮮血漸漸滲了出來,染紅了他的指甲縫。
璧城樓之上,沈黛末沉默的看著天象,略帶寒意的風吹起了她的沾染了灰塵和血跡的衣襬。
這些日子,她接連打了大小几l十場戰役,終於拿下了元素華手裡最重要的一個城池璧城,甚至擒獲了居住在璧城之內的元素華的一眾家眷,將他們暫時軟禁在原來的府邸中。
和沈黛末這次傾巢出動一樣,元素華也幾l乎是傾盡了兵力,孤注一擲。她本以為沈黛末會聯合她一起攻師,卻沒想到沈黛末寧願與死敵為伍,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自此沈黛末大獲全勝,但她緊繃的精神卻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鬆,反而越發警惕。越是在最後關頭,她就越不能鬆懈大意。
“大人。”豐映棠手裡拿著一封密信,跟著烏美一起,小跑著上了城樓。
“說。”沈黛末負手而立,沒有
回頭。
豐映棠走近,在她耳畔低聲道:“前方探子回報,元素華得知我們進攻璧城,不惜自斷一腕,回來防守。”
沈黛末微微擰緊了眉:“師英竟然沒將她們全殲?”
豐映棠遺憾搖頭:“沒有。”
“”沈黛末默默握緊了拳,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真是沒用。”
“她帶回來了多少人?”她又問。
豐映棠的面色亦有些沉重,回答道:“按照她與師英交戰時的損失估算,應該有十五萬。”
“十五萬。”沈黛末嘆了聲,手肘支在城垛上,揉著酸澀的眼睛道:“師英這是不想讓我坐收漁翁之利啊,寧願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放元素華回來,也要看我們撕咬。”
在一旁的烏美輕輕哼了一聲:“即便元素華領了十五萬兵馬,就是五十萬我也不怕,我們有璧城駐守,何懼她?”
“有志氣。”沈黛末低著頭輕笑了聲:“但我們剛拿下璧城,不像元素華,駐紮於此幾l十年根基深厚,她一回來,城內那些原本對我俯首帖耳的人,定然在背後蠢蠢欲動。”
烏美眸光一緊,長年的殺伐讓她的眼中有種近乎殘忍的冷酷:“大人入城時就不應該心慈手軟,屠城以絕後患。”
沈黛末立刻搖頭,語氣堅決:“不可!”
她清楚戰場無情,這些年亦見過不少屠城的例子,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她永遠做不出這種事來。
見她態度這樣堅決,烏美感嘆自己跟了一位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