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雁子陰暗爬行到鬼門關(第3/6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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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側君斷了腿,端容皇子瘋了,冷山雁還這樣似乎沒有一個贏家。
() 豪門宅斗真可怕,查芝連忙溜了。
“娘子、主君請進。”掌燈的下人站在主屋門前,側身開啟門,垂眸恭敬道。
從霞光樓到主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距離,冷山雁卻走得冷汗涔涔,被汗水打溼的髮絲黏在臉上,小腹彷彿已經被尖刀捅爛,肉-體上強烈到無法忍受的疼痛和精神上近乎緩慢凌遲的折磨,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人能承受的極限。
一路上他都緊咬著牙根,強忍著疼痛,口中軟肉被咬爛,絲絲縷縷的鐵鏽味在口腔內充斥。
一進屋,下人們關上房門,四方寂靜,空間密閉。
不用再端著的沈黛末終於松泛下來,她揉了揉有些酸的肩頸,發出一聲嘆息,長流蘇髮簪在燭光下光澤熠熠,帶著紙醉金迷的華麗荼蘼慢慢走向桌邊坐下,剛要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一杯茶,餘光卻瞥見冷山雁不知何時已經跪在了她的腳下。
雙胞胎大月份的腹部弧度已經隆起到寬大的衣袍都遮擋不住,越是如此,就越顯得他身形單薄,瘦削的脊背彷彿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苦苦支撐著,下一刻就要折斷。
哐地一聲,茶壺把手從她手裡滑落,沈黛末忙將茶壺扶穩。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地上涼。”
冷山雁跪在地上雙手無力地垂落,袖袍散在地毯上,彷彿綺麗繁花裡噴出的濃黑墨汁,冷白的手指似墨汁裡伸出的一截白骨枯指,蒼涼近乎死亡的美。
“對不起、黛娘,對不起、”他深深低著頭,數不清的青絲一縷縷從他的肩頭散落垂下,遮擋著他的面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聽見他一遍遍呢喃又瘋狂的對不起。
“不用道歉,已經沒事了,甘竹雨、阮魚的事情我都清楚,這不怪你,起來吧。”沈黛末嗓音溫和,欲要扶他起來。
她這般雲淡風輕的語氣,彷彿剛才經歷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虛假的鬧劇,一起已經過去,他們還會像從前一樣。
可正式沈黛末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讓冷山雁惶惶不安到驚恐的程度。
“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無措地跪著後退,躲避著沈黛末攙扶他的手,凌亂的長髮和不安的神情,讓他沒有了往日的矜貴孤傲,狼狽的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渴望回到主人身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討好,只能伏下脊背趴在地上,身體緊一陣緩一陣地顫抖著。
甘竹雨的事情死無對證,阮魚是細作,這些人被楚豔章捅出來都無足輕重。
可是蘇錦關於他的指控是致命的。
沈黛末在聽到之後片刻的沉默,說明在那一刻,她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她與師蒼靜的前世今生,更明白他前世的真面目,明白他只是一個噁心扭曲的丑角;一個壞事做盡的毒夫;一個矇蔽欺騙她,活該被千刀萬剮的賤人。
賤人吶,他確實是個賤人。
哪怕到了現在,他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奢望著沈黛末再能憐憫他,讓他留在沈黛末的身
邊。
冷山雁深深伏下的脊背顫抖著(),隆起的肚子死死抵著膝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明明強壓地發疼,卻還迫使著將脊背伏地更低一些,姿態更卑微一些,哪怕此刻他的肚子已經疼得無法忍受,似乎有一股熱流湧了出來,可他的身體卻陣陣發冷。
“你何必如此呢?我說過我不怪你,那些人我已經處置了,今天的事情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依舊是我的夫郎。”沈黛末嘆息似的說。
“不要、我不要只做你的夫郎,那有什麼用我不要”冷山雁的聲線破碎不成調,似乎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他明白沈黛末替他處置了蘇錦和楚豔章,看似維護,實際只是在維護他作為正室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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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偽裝已經被全部剝落,赤-裸無比的展現在她面前,一切陰暗醜惡都無所遁形,在她心裡一定憎惡他到了極點,怎麼可能還會愛他?
他沒有像楚豔章一樣‘瘋掉’,不過是看在他已經嫁給了她,懷著她的孩子,外祖一家還在替她效力的份上。
從今日開始,她不會再愛他,他們會像普通的正室夫妻一樣,貌合神離,只有體面沒有愛。
他不要這樣!他不要做一個空架子夫郎,他不要守著冰冷的正室身份,卻再也見不到她,那樣的生活跟死了有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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