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 委屈的雁子(第2/2 頁)
有何事?”私下裡,沈黛末一直叫豐映棠大姑母。
豐映棠在幽靜的長街上對她行了一禮,說道:“大人,這次可是要親自領兵?”
沈黛末靜默了一會兒,賭上全部身家的事,自然是親自領兵帶隊才好,只是她放心不下即將生產的雁子,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
這個時候告訴他,她又要走了,實在是一種殘忍。
但豐映棠直接將沈黛末的沉默,當做了不想親自帶兵的佐證。
她立馬道:“大人可是因為外甥即將生產一事擔憂?說屬下直言,男子生產雖然危險,但您在外開拓四方,創造一個安全的環境,才能保證外甥安然無虞地生下孩子。不然貽誤戰機,導致敵人趁勢而入,到時候外甥他挺著肚子四處避難,那才對孩子沒好處。”
沈黛末嘆氣:“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苦了雁郎了。”
豐映棠是個極為傳統典型的女尊女人,她勸道:“女子就應該以事業為重,外甥他會體諒您的難處的。”
沈黛末抿唇苦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一路上,她一直在思考應該怎麼給雁子說這件事。
走著走著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站到了主屋外面。
淡黃色的暖光從紗窗裡透出來,散落在青磚之上,填滿了裡面的縫隙,紗窗中朦朦朧朧地透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是冷山雁,他還沒睡。
還在等她回來,日日如此,無論她忙
到多晚。
“妻主?”
就在沈黛末望著窗戶凝思的時候,冷山雁已經發現了她。
他不知道已經坐在窗前看了多久,才會在沈黛末剛剛出現在院子裡時,就立馬走了出來。
如果沈黛末回來地再晚一點,他一個人,一盞燈,不知道還要孤獨地等待多久。
冷山雁推開門,手裡拿著一件一件衣衫,扶著肚子小心翼翼地邁下臺階,朝她走來:“妻主,到家了怎麼不進來?夜裡寒氣重,小心著涼。”
沈黛末嚇得趕緊小跑著上前扶住他:“當心跌倒。”
“不礙事的,這臺階我經常走,早就適應了。”冷山雁淡笑著將薄衫披在她的身上,牽起她的手在寬大掌心裡搓了搓:“快回屋吧。”
“雁郎、”沈黛末一動不動。
“怎麼?”冷山雁眸光一愣,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我要走了三日後出發。因為事出突然,所以我也沒預料到,但我不得不去對不起,這段日子,我沒法再陪著你了。”沈黛末聲音沉悶又低落。
說完,她低下頭,不知該如何面對傷心的雁子。
但令她深感意外的是,耳畔雁子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這有什麼對不起的,正事要緊。您不用擔心我,大夫們都說了胎像很穩的,說不定等您下次回來的時候,女兒就生出來了!”
他微微彎著細眸,輕快的語氣中微微有些懊惱:“就是這次您走得實在太急,我得趕緊給您準備,會打很久的仗嗎?要不要給您準備一些冬衣?”
他拉著沈黛末回到屋裡,開啟衣櫃給她整理衣裳,一直整理到快要天亮,嘴裡還一直細碎地絮叨地說著,讓她插不進話,一雙黝黑的眸子裡的光芒明亮地異常,像碎玻璃碴子倒進他的眼裡,磨得眼窩血肉模糊,淚水翻湧。
“雁郎、”沈黛末溫柔地從背後抱住他。
冷山雁喋喋不休的聲音猛然頓住,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背脊如薄紙般在她懷裡顫抖著,喉嚨哽咽著發出一聲酸澀發脹的泣聲。
沉重的苦澀壓彎了他的腰,他佝僂著身子,整個人快要被衣櫃裡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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