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相濡以沫(第2/3 頁)
毫不做猶疑:“是。”
所有的解釋都不再需要,劉徹冷冷瞧了阿嬌片刻,拂袖轉身,大步離了寢殿。
阿嬌心中驀地一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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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天暑熱,劉徹雖照常往椒房殿來,夜裡卻並不歇在殿中,帝后失和的傳言,漸漸又甚囂塵上。
阿嬌卻半點不在乎,整日裡只呆在椒房殿中,宮門也不出,更不許雲芳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往殿中拿,倒也是愜意。
只是沛柔的到訪,卻讓阿嬌有些措手不及。
沛柔是長信殿太皇太后跟前的人,阿嬌可以將任何人擋在外間,卻獨獨不能將她擋了。
“娘娘,奴婢今日,只是奉太皇太后的旨意,來跟你說幾句閒話。”
空落落的寢殿中,只沛柔並阿嬌兩人,沛柔話落,阿嬌卻並不開口,只見她淺淺一笑,“娘娘怕是以為,太皇太后是要奴婢來做說客的?”
阿嬌面上一僵,“自然不是。”
“娘娘可知,陛下的手,在上林苑受了劍傷?”話音一頓,迎上阿嬌驚詫的目光,“上林苑中傳回娘娘暴斃的訊息,宮中不可能一無所覺,只是娘娘難道不奇怪,為何這事兒就像根本不曾發生一般?”
“你的意思……是陛下做了處置?”他的處置,便是將那些刺客斃命,想起尚虞,阿嬌心中便有些憋悶。
“這事兒也只是太皇太后知道才告訴了奴婢,怕是連太后娘娘並大長公主,也是不知的。” 沛柔溫婉一笑,“上林苑裡的那兩個刺客,陛下在上林苑裡便命人悄悄放了,而陛下卻是在救娘娘時,不甚為那刺客所傷。傷在右手,雖未動了筋骨,卻也要一番將養的。”
沛柔瞧著阿嬌面上的驚詫,心中不免為劉徹鳴冤,阿嬌竟然是半點不知。
“聽衛侍中講,陛下原本是不該受傷的,若不是太過擔心娘娘,刺客那一劍,是怎麼也傷不著陛下的。”沛柔這話說得十分靈動,特特強調了那原本二字,將話說得滿滿,卻又突然停了話頭,“太皇太后只是吩咐奴婢轉告娘娘,若是得閒時,便往宣室殿瞧一瞧陛下,她老人家怕陛下憂思操神,顧不得自個兒的身子。”
沛柔這般聲情並茂的說了一大通,不待阿嬌反應,便悄悄退了出去。
然而阿嬌自顧愣怔,腦海裡卻反覆迴盪著沛柔適才的話“上林苑裡的那兩個刺客,陛下在上林苑裡便命人悄悄放了”,劉徹放了尚虞,可他為何要同她講,他處死了尚虞?
阿嬌自來不是委婉的性子,沛柔那一番話說得她滿心自責,劉徹傷在手上,自那日殿中一番爭吵,劉徹雖日日還往椒房殿來,她卻是半點目光也沒給他,他手上有傷,還是因她而來,這趟宣室殿,必然是該走一走的。
當即喚了雲芳備輦,便往宣室殿去。
宣室殿裡,一味的沉靜如水,泛著陣陣森涼之意。
阿嬌緩步而來,劉徹卻斜靠在榻上,一臉的淺笑帶著份不羈,似乎兩人從頭到尾就不曾有過嫌隙。
“臣妾參見陛下。”
瞧見阿嬌行禮,劉徹面上笑意登時一僵,冷眼去瞪楊得意,那邊得了指示忙不迭上前扶起阿嬌,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然而阿嬌坐在劉徹身旁,只瞧著他用左手翻閱奏摺十分不便,這才開了口:“陛下的傷,可曾好了?”
劉徹翻閱奏摺的手驀地一僵,抬起右手便要去抓那硃筆,然而一個脫力,那筆便掉在了案上,發出一聲脆響,他面有訕訕,回頭迎上阿嬌滿臉的擔憂愧疚,立時便多了幾分緊張,慌忙將那筆握在手中,“我沒事兒!”
阿嬌立時便有些哭笑不得,將他那手拽在掌心,看著已經結痂的一條寸長的傷口,眼眶立時便有些濡溼。
“阿嬌,”劉徹慌忙將手抽回,“要不你來幫我批摺子吧?”
聽了這話,阿嬌愣怔著抬首,“便是如今,你就不怕我也學了高後去?”
劉徹一愣,卻是伸出未傷的那隻左手將阿嬌一雙手囫圇握了,帶得筆墨糊了書簡,卻仍不肯鬆手,阿嬌故作輕鬆要掙開去,只仍低著頭嗔道:“可是如今不用你來寫字,還只顧拖累人。”
說著又要去拿筆,只是被劉徹緊握的手,怎麼也掙脫不開,一時急切,抬頭去瞪他,便見劉徹一雙眸子漆黑的緊,握著她的手略有些用力,張了幾次口,才終於說出話來:“阿嬌,高後無愛,轉而為政,此為女子下下之選,我必不會……倘若你真想要,活了那般一時悔恨,我自都會給你。”
這話說得毫無贅言,已明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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