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左摟右抱(第2/3 頁)
摸上阿嬌額頭,不曾覺察異常,這才鬆了口氣。
阿嬌的目光自劉彘姐弟進了長信殿,便一直凝在他身上,原本的淡然之色頃刻消散,換上了深深地質疑同厭惡。聽到太后的話,才恍然回神,“沒有,外祖母,阿嬌很好。”
竇太后的眼睛如今不過能看出天色早晚,自然不知阿嬌神情,沛柔雖未看懂阿嬌的神色,卻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劉彘,悄悄告訴了老太后。老人家立時笑得嘴都合不攏,故作鎮定地問道:“嬌兒,是不是彘兒來了,沛柔,去請膠東王過來哀家這兒……”
“外祖母!”阿嬌突然一聲疾呼,卻是意識到自己話語間的生硬,忙撒嬌地偎進太后的懷中,嬌嗔道:“您就知道捉弄阿嬌,皇舅舅也欺負阿嬌……”
“誰欺負你了,外祖母給你做主,說說看。”竇太后作勢敲了敲案几,擺出一臉嚴肅,卻難眉眼間的笑意。
對著一直最寵自己的外祖母,阿嬌不自覺得生出依戀,“阿嬌不要嫁人,外祖母……”
“彘兒給皇祖母請安,祝皇祖母萬壽無疆,長樂未央。”劉彘恭恭敬敬地跪行大禮,全然不似個五歲稚子該有的沉穩。
沛柔自劉彘手中接過他的賀禮呈給太后,攤開在案上,不忘道:“太后,膠東王刻了卷竹簡給您呢!”
阿嬌瞟了那竹簡一眼,只見太后顫顫巍巍的摸索片刻,便一臉驚喜道:“彘兒還真是好學,這刻得可是《詩經》裡的句子?”
“皇祖母,彘兒望您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呵呵,還是彘兒懂事兒!”竇太后仔仔細細將竹簡摸索一番,卻是笑著問劉彘:“彘兒想要什麼賞賜啊?”
“彘兒什麼都不要,只願皇祖母安好。”不過五歲的劉彘,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可聽來卻太過教條化,阿嬌不由露出幾分不屑,在心中暗想,王娡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教導他背會這些話,而那捲筆跡稚嫩的竹簡,劉彘又是刻了多久才成。
可是這話,太后倒十分受用,招手拉過劉彘,也不管阿嬌面上是萬分的不情願,自顧將兩隻小手合在一處,笑道:“彘兒,阿嬌是皇祖母最疼愛的寶貝,你日後可要好好待她,要不,皇祖母可不依你。”
劉彘綿軟的掌心覆在阿嬌手上,有炙熱的溫度在緩緩收緊,阿嬌心下一顫,詫異地回頭看向不過同自己一般高的劉彘,他薄唇一張一合,卻十分堅定:“皇祖母,彘兒一定會好好愛護阿嬌的。”
說罷突然回過頭來,對著阿嬌狡黠一笑,毫不意外的看到阿嬌倉皇窘迫的別過臉去,笑意更濃了幾分。
很多年前,年幼的劉彘也曾在竇太后面前鄭重其事的許諾,要好好愛護阿嬌。可那只是愛護,不是愛。過往繽紛雜亂的歲月映畫般閃過阿嬌的腦海,從手心傳來的溫度瞬間冰涼,提醒著阿嬌逃不掉的宿命——劉彘。
“阿嬌……”劉彘望著匆匆跑開的阿嬌,正要追出去,卻聽太后緩緩的開口:“彘兒,阿嬌性子驕縱,你要處處讓著她。”說罷,扶著沛柔的手起身,緩步往前殿壽宴處行去。
劉彘看著竇太后蹣跚的背影,眸間閃過一絲疑惑愣怔,卻是再不猶豫,轉身追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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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劉彘,你煩不煩啊!”阿嬌突然止步回身,怒氣衝衝的瞪著劉彘,他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跟著自己,著實討厭的很。
劉彘也不生氣,稚嫩的小臉一直掛著淺笑,正經八百的樣子和長信殿裡說《老子》的先生有一拼,“阿嬌,皇祖母讓我護著你。”
“要叫阿嬌姐!”一瞬間,阿嬌覺得,劉彘總是有辦法踩到自己的底線,輕而易舉的左右她的心情,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哪有跟自己的老婆叫姐姐的,”劉彘趾高氣昂的越過阿嬌,坐在了小徑旁的石凳上,“再說,你哪裡有個姐姐的樣子。”順手拿起石桌上一朵捲了邊的梔子花,細細端詳。
劉彘的無賴,似乎只存在於童年的記憶中,阿嬌強忍著怒氣,不停地在心中默唸:天命,天命,不能生氣,她應該對這個日後手握生殺大權的小屁孩兒和顏悅色。終於將頭頂的火花生生壓回了肚子裡,這才擠出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咬牙切齒的開口道:“彘兒,你是不是覺得,把我氣死了,就可以左樓右抱了。”這句原本無比悽楚的話,配上咬牙切齒的語調,果不其然惹得劉彘哧笑出聲。
“阿嬌,你……”
“阿嬌!”
劉榮一聲大喊,將劉彘的話瞬間封緘,看到大步走來的劉榮,阿嬌頓時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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