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仿似故我(第2/3 頁)
一轉眼,便到了八月十四,劉娉下降平陽侯曹壽的日子。
外有匈奴為患,加之時間倉促,在王美人懂事的請求下,劉娉下降,並未依例修建公主府,而是嫁進了侯府新宅,改稱公主府。
婚禮,古稱昏禮,黃昏為一日之吉時,娶妻之禮多在黃昏,故而得名。
平陽公主府,熱鬧的人群喜宴佈滿了整個宅院,喜氣歡天之間,阿嬌一身碧色曲裾牙色襦裙,烏髮鬆鬆系在腦後,顯得格外恬靜。
前世今生,對劉娉這個人,阿嬌沒有一點好感。前世,她送了衛子夫給彘兒,最先激化了自己同彘兒間的矛盾,恨衛子夫,阿嬌更恨的,還是平陽。所以她的婚禮,阿嬌一點都不想來,卻無奈母親的一味要求,推拒不得,更何況還有劉彘同隆慮公主劉婧的關係,堂邑侯府同平陽侯府,已是密不可分。
“阿嬌,你怎麼悶悶不樂的?咱們往前面去看熱鬧走!”南宮公主劉嫦,著了身喜慶的茜色深衣,因著和親之故,景帝前些日子特意提前為她辦了及笄之禮,盤發待嫁。溫潤的白玉簪嵌著金絲絞成的花瓣定在髮間,看來格外通透,將劉嫦柔婉的面容,襯得更多了幾分楚楚之態。
二哥陳融,以及自己的婚約因何而來,也許從前的阿嬌不會想,如今的她,卻是一清二楚。先前王娡用平陽出塞換了劉彘同自己的金屋諾,平陽性子倔強好勝自然不甘於命運,出塞之事泡湯,金屋藏嬌的喜事在景帝那裡也就成了句戲言。於是王娡用劉嫦出塞鞏固了這賜婚的聖諭,又換來了劉婧同陳融的婚事,親上加親。
想到這些,看向劉嫦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悲憫,她也不過是為了父兄親人放棄大好青春的苦命女子。阿嬌順勢拉過劉嫦坐在自己身邊,笑道:“嫦姐姐,阿嬌沒事兒,你不累麼?這麼鬧了一天呢!”
劉嫦拉著阿嬌的手,淺笑道:“怎麼會累呢,這是喜事,高興還來不及呢!”
“嫦姐姐,”阿嬌突然認真的看著劉嫦,“阿嬌不想你去匈奴,為什麼你要代替劉娉去匈奴……”
“阿嬌!”劉嫦一聲驚呼,突然起身忐忑的四下打量,見無人注意才鬆了口氣,“不可胡言。”
劉嫦的擔憂阿嬌自然明白,心中突然就生出幾分惱怒,利落的起身,看到在廳門外東張西望的劉彘,也不再同劉嫦多言,快步向劉彘跑去。只是心中突然打定了主意,劉娉前世給自己的氣,今次絕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一筆帶過,她們想同自己扯上關係,那自己就一定不能讓她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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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然而平陽公主府內依然熱鬧非凡。新房內,劉娉整日不曾進食,心中雖歡喜,卻也免不了焦慮得生出幾分惱怒。
“公主,侯爺他……他……”貼身伺候的纖巧本是奉命去提醒侯爺少飲,卻一臉忐忑的回來,吶吶不敢言。
劉娉本就焦躁,聽她這樣,更是惱火,只是眼前火紅蓋頭擋住視線,她沒能看到纖巧的不安,怒道:“什麼事兒!”
纖巧被嚇得撲通跪倒在地,惶惶道:“侯爺他……不在府內,似乎是同長公主和王娘娘去了堂邑侯府……”
劉娉聞言,登時一怒,順手掀掉了頭上的紅布,雙目怒瞪著纖巧,一臉的難以置信。
原來,曹壽推脫了酒局回新房的路上,遇見了在花園調皮的劉彘同阿嬌,兩人在湖水假山石間玩鬧,甚是危險,曹壽便好心的過去勸阻。不知怎麼回事兒阿嬌便失足落進了後園的水塘中,曹壽自然要去救。
阿嬌被曹壽自水塘中救上來時,倒還清醒,不過死命的抓著曹壽一身溼透了的吉服,狠狠哭鬧,任憑後來趕到的劉嫖或王娡如何勸說,她就是不願撒手。無奈之下,怕女兒染病的劉嫖,便請了御醫到平陽公主府來為女兒診治,只是阿嬌無論如何不配合,非要回堂邑侯府去,臨走,還哭鬧撒嬌賴著曹壽,將他也一併帶去了堂邑侯府,至今未歸。
沒了新郎官的平陽公主府,喜宴雖還熱鬧,可酒後真言裡,難免多了幾句尖酸之話。沒了新郎官的劉娉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散,新婚之日又不能吵鬧無禮於賓客之前,生生憋了一肚子的氣,揚在纖巧頭頂的巴掌僵持了許久,終於只是惱火的拍在床上發出一聲悶響,翻身連衣服都不願脫,向裡睡去。
只是她,又怎麼可能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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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邑侯府,阿嬌的閨房裡,平時覺得空曠的屋子,此時擠了許多人,倒顯得擁擠許多。阿嬌換了乾淨的褻衣躺在被子裡,卻死死抓著曹壽幾乎暖乾的吉服,寸步不離的盯著他。
“阿嬌,你幹嘛一直抓著曹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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