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糾葛纏繞(第2/3 頁)
徹兒總懷著份怨恨,可皇祖母能看出來,你怨他恨他,卻割捨不下他,是不是這個理兒?”太皇太后這話一針見血,說得阿嬌無言以對,只能沉默。
“皇祖母不知道你跟徹兒私下裡是怎樣的怨憤,可看在老太太眼裡,一直是你在為難他。”
“我沒有!”阿嬌猛地抬頭,卻發現這辯駁尤其無力。重生而來,劉徹自建元元年娶了她,後宮中自始至終也就多了那陰差陽錯的兩位美人,後來還被劉徹攆了出去,諾大的未央宮,即便她十月懷胎不能侍駕,劉徹也不曾納人入後宮。若看在旁人眼裡,自然,該是阿嬌在為難他。可是那前塵糾葛,又怎能對旁人道呢?
太皇太后握了握阿嬌的手,不理她的沉默,仍繼續道:“從前你舅舅頭回聽見你的名字時,說你是這大漢江山中的一抹嬌,皇祖母眼裡,你一直是任性肆意,甚至跋扈的真性情。可是丫頭,你的自信氣勢,為何見了徹兒,就不堪一擊了呢?”
這話說得委婉,卻提到了景帝,阿嬌想起宣室殿中冰冷的帝王之心,一時愣怔,也不知如何開口,便沉默著,任心中五味陳雜,亂了波濤。
滄池同長信殿之間還有著一段距離,車輦行得緩慢,然而這一路,祖孫兩人,卻是再沒誰開口說話。直到那車輦忽的停住,沛柔在外稟報說已經到了,太皇太后忽的將阿嬌的手握緊,靜默片刻,才終是長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阿嬌,如今祖母說得你聽不進去,可你得知道,男人都是小心眼的,你若讓他委屈的狠了,保不準哪天,此時他眼裡的虎豹豺狼,就成了明珠呢!”說罷,挑了簾子,任沛柔扶著,下了車輦。
阿嬌愣怔著坐在輦上,隱約聽到太皇太后命人送她回椒房殿,那車輦重又碌碌行起,一聲一聲,雖輕,卻都敲在了她心上。
她是在口口聲聲對劉徹說著,信任和前嫌摒棄,可是她做的,難道這般直白,連雙目失明的太皇太后都能瞧出來,也難怪劉娉,會屢屢想往劉徹身邊送人。她是瞧準了,自己這般心態,早晚會讓劉徹生厭麼?
阿嬌的心頭一陣寒涼,可是對劉徹的那份執著,卻越發明晰。那個是她丈夫,也是她女兒父親的男人,同她糾葛了三世,到如今前前後後那許多的愛恨糾纏在一起,已經是不能放開了的。
愛或不愛,那是深入血脈靈魂的東西,根本拋不掉,她也,並不想拋掉。
漢武一朝,劉徹對打獵的興趣,是眾所周知的,是以他大張旗鼓的往上林苑去,倦怠了朝政,有太皇太后坐鎮長信殿,倒也並無朝臣敢說什麼。
山野高廣,春寒尚不曾褪盡,阿嬌瞧著承光宮裡的一應擺設,突然便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滄桑感。自那一場爭吵劉徹摔了她的簪子,負氣回未央宮後,確然已有兩年,不曾往上林苑來了。
雲芳自將內外打點規整,阿嬌立在殿中,一時便有些愣怔。
才入上林苑,劉徹便領著劉韶不知哪裡瘋去了,遙遙的一陣笑聲傳來,阿嬌回神時,便見劉徹闊步而來。
阿嬌順勢倚進劉徹懷中,“韶兒呢?”
“雲芳帶著呢,”劉徹說著,臂上略用了力道,湊近阿嬌的耳邊,壓低了聲音笑道:“阿嬌,朕的兒子,可是已經在這兒了呢?”說著,攬在阿嬌腰間的手不覺撫上了她的小腹,那意味昭然若揭。
“別胡鬧!”阿嬌嗔怒著便去打他的手,卻被劉徹握住,換了臉鬱悶,“我瞧著你適才吐呢!可不是有了,快讓太醫來瞧瞧吧?”
阿嬌面上,登時便有些紅,繼而白了一白,瞪向劉徹,“哪有的事兒,我不過是被車輦顛簸的反胃罷了,別胡鬧。”說著開啟劉徹的手,就要往殿外去。
然而劉徹哪裡放她走,只抬手將阿嬌拉住,自後將她抱在懷中,一雙手正疊放在阿嬌小腹上,壞笑著皺眉道:“難道是朕不夠努力?”阿嬌被他抱著,幾乎便可以想見那微皺的眉頭邪肆微揚的嘴角,撥出的熱氣帶過鬢角,和著微潮拂在頸邊。
“大天白日的,別胡……”阿嬌一個鬧字尚來不及出口,便被劉徹打橫抱在了懷裡,她一聲驚呼,下意識的圈住了劉徹的脖頸,抬眸去瞪他,正對上他得意的壞笑,不覺便紅了臉,羞得她不知如何開口。
正是情濃時,卻聽外間一疊聲的清脆,卻是劉韶的聲音:“父皇!狐狐……狐狐……”
阿嬌隱約聽到雲芳跟在劉韶身後輕喚,一個激靈推開劉徹,踉蹌著穩住身子,白了劉徹一眼,攏了攏自個兒衣襟,提步向外,正迎著劉韶蹣跚而來的嬌小身影,一把將她抱了個滿懷,“韶兒,怎麼了?”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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