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不同之處(第2/3 頁)
水滴一點點浸潤濡溼了她的衣襟,冰涼的觸覺散開在她肩頭,瞬間驚醒了她胸中無法疏散的怒氣。
微不可聞的輕輕撥出一口氣,阿嬌鬆開泛白的指節握住劉徹交握在她身前的手,“曾聞木芙蓉中有醉芙蓉一說,晨為雪、午為桃、暮為絳,一日三變著實令人心生嚮往,”阿嬌說著,貌似無意的掙脫劉徹的束縛將他溼漉漉的頭髮推離自己,莞爾笑道:“若是能遍植窗前,倚欄而立定然美不勝收!”
劉徹將目光投向窗外尚未露生機的海棠,“一日之內色三變,果然神奇,只是不知世間是否真有此物……”說著,微不可聞的蹙眉,卻是突然回首對上阿嬌一直凝在他眉眼間的雙眸,笑道:“無論世間有無,只要阿嬌想要,我一定會為你尋來,只是……”
“怎樣?”阿嬌本不是心機深沉的女子,適才迫自己放下心中怒氣便已然擱在一旁,此刻聽劉徹這般故意賣關子,心也不由隨他緊張了起來,畢竟她一直擁有且不曾改變的,就是劉徹的這些許諾誓言,哪怕恩情不再誓言成空,她上輩子能無怨無悔到死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這些諾言。
“所謂出嫁從夫,阿嬌你既然已嫁給了我住進椒房金屋,想要臨窗而賞這醉芙蓉,自然要遍植於椒房殿外,若是種在這堂邑侯府裡,豈不枉費心思?”說話間,突然低頭來尋阿嬌的唇,卻見阿嬌面上紅雲突現,低頭躲開,卻是一手拂開劉徹溼漉漉的烏髮嗔道:“你怎麼不束髮便來了,如此不成體統怎麼為萬民……啊……”
嬉笑間,並沒有十分去躲劉徹的阿嬌腦海裡突然浮起她對淳于歆所言的那句話: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那她又何必總讓自己囿於憂愁,連及時行樂都做不到,那又怎麼奢望多年後的豁達?
思量間,阿嬌被劉徹突然打橫抱在懷中,伴著她回過神來的驚呼歡笑,夫妻兩人間是不能掩飾的歡樂……
鬧了一陣,劉徹坐在榻上,卻是並不放開阿嬌,看著他眼中漸漸升起的火焰,阿嬌心頭一震,忙嬌嗔著開啟他擺弄自己髮絲的手,“徹兒,我來幫你束髮吧!”話剛出口,對上劉徹質疑的目光,阿嬌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哪裡會束髮啊!
“好啊!”絲毫不給她反悔的機會,劉徹立刻接過話頭,放開阿嬌下地,起身自顧坐在了銅鏡前,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
阿嬌不會擺弄自己的頭髮,這點劉徹是明白的,可是聽她說要幫自己束髮,一時心頭溫熱,便也不甚在乎阿嬌究竟會幫他弄出個什麼樣的髮式來。
好在劉徹的頭髮並未乾透,也不適合立刻束髮,阿嬌吩咐雲芳取了幹發的巾帕屏退左右,卻是十分認真地為劉徹擦頭髮,然而她的嘴巴,卻也沒有閒著:“徹兒,先前寒月裡咱們在荊山看到的那些木芙蓉,你後來又去看了麼?”
提起荊山,劉徹立刻便想起同阿嬌的失散以及萬舞衣的咄咄逼人,面色一寒,卻並未流露在話語間,“沒看了,我只顧著找你,哪裡還敢再往荊山去!不過說起來,阿嬌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裡?”
“我從山上跌下受傷昏迷為人所救,傷好後就回來了,卻沒想朝堂間已是如此風起雲湧……”
“你受傷了?傷在哪裡?嘶……”焦急回身的劉徹忘了自己被阿嬌攥在手中的頭髮,一時回身過猛,險些被阿嬌生生扯掉一束髮絲去,不覺吸了口冷氣,瞪向阿嬌。
手忙腳亂的把劉徹的腦袋搬回去,阿嬌聲音裡也帶了幾分忙亂,“我沒事兒了,都好了的,只是咱們要怎麼跟皇祖母解釋,這倒是個問題。不對,我要跟你說得是上林苑的木芙蓉來著,我……”
“上林苑?”
“對啊,你後來找不到我不是一直在上林苑麼,有沒有去看我的木芙蓉?”阿嬌目光真摯的看著劉徹,卻不等他回答又道:“我就知道徹兒對我最好了!你肯定去看了對不對?找不到我你一定很心急,我昏迷不醒不知道母親會那麼對你,徹兒……對不起……”一番聲情並茂的自說自話,將劉徹面上的詫異掃清,只剩下心疼。
無論前世今生,奢望皇帝陛下為一個女子委屈自己的身體,阿嬌從前也許會這樣想,可是現在不會了。所以她不屑於去聽他關於平陽送的那兩個女子的解釋,根本連提都不提,只將自己的窘迫和對劉徹的信任字句道出,牽扯上他們之間最純澈的木芙蓉,那初遇的美好以及後來與其相關的點點滴滴,阿嬌已佔據了主導。
果然,看著淚眼朦朧的阿嬌,想起自己在上林苑雖心急找尋阿嬌,卻也收了劉娉送來的舞女,心頭的點滴愧疚在阿嬌的淚水中被轟然擴大,不能自抑。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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