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落難貧苦(第2/3 頁)
他腦門迅速堆積起一條條曲線,抬手想去拉阿寶,可還沒碰到她,就聽到驟然加大分貝的哭聲歇斯底里起來,登時僵住了手,“小丫頭,你作甚喚她姐姐,喚我叔叔?”聽了這話,阿嬌再忍不住哧笑出聲,得了劉徹一個狠狠的白眼,倒是憋得滿臉通紅,畢竟是在外面,她還得給這帝王留些面子,只是這樣一來,劉徹的臉更臭了。
小阿寶眼看就要達到目的,卻突然被凌空抱了過去,阿嬌一愣,卻見適才同阿寶並排而坐的小男孩兒,略顯費力的撈走了他的妹妹,對上阿嬌驚詫的目光,卻只是一愣,並未言聲。小丫頭還想掙扎,卻被她哥哥狠狠瞪了一眼,立刻噤聲,委屈萬分的看了阿嬌一眼,轉頭將楚楚可憐迎上她的母親。
金氏尷尬的對阿嬌二人笑笑,作勢在她兒子肩上打了一巴掌,接過女兒抱住,起身對二人道:“我家中只兩間陋室,今夜就委屈公子夫人睡小兒的那屋,可好?”
因勢而立,劉徹確然十分清楚,謝過了金氏,取了腰間佩玉道謝於她。
只是貧家小戶,最難熬的便是冬日,即便那金氏將炭盆移至房中,阿嬌躺在並不厚重的被褥中,仍是渾身冰冷,硬邦邦的炕雖然傳遞著熱氣,只是咯得人無法入眠。
窗外呼呼風聲極其凌厲,劉徹自內弋好了門,回頭看到阿嬌正望著他,不覺一笑,將外裳脫下蓋在被上,只著襟衣,卻並未往阿嬌給他空出的位置躺,而是蹲在了那炕洞邊,搓著手取暖。
阿嬌疑惑,卻將身子更向裡挪了挪,“徹兒,當心染了風寒,這炕上還是暖的。”
“阿嬌,你睡外邊,這土牆寒氣重。”劉徹說著,卻是許久才起身,小心翼翼的上炕躺在了裡側,挨著冷冰冰的牆,掀起被子躺下。
被褥裡的阿嬌雖身子冰涼,但捂了這會兒定然比外間溫度高些,被劉徹拉開被子灌進冷風,不由吸了口冷氣,然而下一秒被他不容拒絕的抱進懷中,卻是瞬間溫暖起來。劉徹適才在炭火邊烘暖了身子,一身的熱氣護在阿嬌周身,確實暖了起來,阿嬌不知如何開口,好在背對著他,似乎也不用多言。
落難之時,他心細護她至此,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只是阿嬌突然想起,是不是她同劉徹,只有共苦的命,沒有同甘的分?要不是當年他政見受挫時同自己那般的好,她也不可能無怨無悔的在長門苦苦等他,至死方休……
阿嬌突覺腦後一陣鬆散髮髻散落,她為了入化外之境睡時並未拆發,仍佩著那白玉芙蓉簪,此時被劉徹抽去,髮髻重量雖除,心中卻驚詫不敢回頭。卻覺他將自己擁得更緊了幾分,聲音埋在她髮間道:“阿嬌,若不是我堅持上山,你也不至得如此落魄之地,你……罵我吧。”
見阿嬌不曾開口,卻是又道:“縱然這地方簡陋,你也不該束髻而眠……”
聽了這話,阿嬌放下心來,“你不是也跟我一樣的落魄,夫妻之間……何必說那許多……”
“對,咱們是夫妻,阿嬌,你安心睡吧,明日徹兒就帶你回上林苑……”
外間風聲突然更凌厲的刺入耳中,阿嬌嘴角露出一抹哂然,在劉徹十分溫暖緊湊的懷抱裡,終於抵不住身心俱疲,昏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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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寒風瑟瑟,悽清的街道上難覓人跡,卻見兩個十分敏捷的身形,抹黑翻上了一堵高牆,躍入一處漆黑的院子。
仔細看,那走在後面的紅衣廣袖,正是韓嫣,再看打頭之人,赫然就是衛青。兩人趁夜翻牆入戶,做得是不甚光彩之事,卻顯見得十分融洽,按商量好的計策,韓嫣往前衛青向後,分頭而行。
雲芳雙手被縛躺在茅草堆上,只覺這屋子四下透風,著實苦惱。她雖是奴婢出身,但自幼長在堂邑侯府,又因謙恭靈巧被長公主帶在身邊調教,派給翁主使喚,向來能當得半個主子,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只是她渾身冰冷的躺在那兒,心裡卻只是在擔憂阿嬌,顧不上自個兒半分。
落鎖之聲在這靜夜裡十分突兀,不過在第一下窸窣後雲芳便瞪大了眼睛看向那破敗的木門,她不是沒想過逃,只是手腳被縛,這屋子裡除了茅草再無他物,萬難施行。而那擄她之人就將她綁了丟在此地,便再沒別的動作。
漆黑的夜色裡,雲芳看到反身而入的衛青,謹慎的將門虛掩了,才一步上前來解雲芳的束縛,從始至終,一言未發。雲芳心裡雖擔心阿嬌,可也知此地不宜多言,只謹慎的握住溫情,眼中盡是擔憂。衛青扶著雲芳起身,正要往外走,雲芳卻腳下一軟險些跌在地上,多虧了衛青攙扶。
受寒多時的腿腳,這一時之間,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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