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毒發(第1/3 頁)
“你最好祈禱,自己和喬玠當真沒有任何關係。”
朱佑樘朝我陰晴不定地看了幾眼,朝著後院走去。
朱佑樘的神情不對,語氣也不對。
喬玠做了什麼事,而且是事關到朱佑樘利益的大事。或者說,喬玠做出了損害朱佑樘的大事。若不然,他方才的表情也不會變地如此可怕。
朝堂政治之事,我向來都不關心。
發覺榮華可能就是皇子之時,誤以為朱佑樘就是榮華之時,我曾經被迫對政治多出了幾分關心。
驗明朱佑樘並非榮華之後,我對政治,再次恢復了以往的疲軟。
朱佑樘找喬玠算賬也好,拉攏收買也罷,都與我毫無干係。
和我有干係的是大魔頭的安危,只有保證大魔頭的安危,才能確保我自己平安無事。
喬玠若是倒了黴,極有可能會連累到大魔頭,連累到大魔頭,那便相當於連累我。
不成,得跟著去看看。
令人詫異的是,朱佑樘是隻身一人前來的。
依他皇子的身份,別說是數十護衛跟隨,最起碼,至少也得有幾位護衛跟隨。
萬貞兒可是時時刻刻處處都想置他於死地,不止萬貞兒,把他當眼中釘、肉中刺的,還有那些王爺們。
皇帝老兒若是無子,那這皇位自然只能旁落到那些王爺,或者王爺的兒子身上。
細細回想,見到朱佑樘的第一面,是我來到京城的第一日,當時是在望江樓,他是一個人。
見到朱佑樘的第二面,也是我來到京城的第一日,當時是在大街之上,他也是一個人。
見到朱佑樘的第三面,是在御花園之內的假山旁,當時,他還是一個人。
見到朱佑樘的每一次,不管是在何種地點,他都是一人。
一個皇子,身邊沒有一個保護的侍衛,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太過奇怪。
朱佑樘膽敢如此放肆,如此囂張,究竟是太過自信呢?還是全然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呢?
朱佑樘能活到今時今日,無疑揭示了幾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第一,朱佑樘的命忒大,此人,命格當中,絕跡有各路神靈的保佑。換而言之,他是貨真價實的真龍天子命盤。
第二,朱佑樘的武功極高,起碼也在小神以上的行列。
第三,朱佑樘極度缺乏安全感,極度對人缺乏信任。
腦子思索著,跟在了朱佑樘的身後。
上次是翻牆進去的,從大門經過的時候,也尚未細細留意。
此番,才發覺喬玠的這處院落原來是有名字的:伊洛小院。
伊洛小院?伊洛?怎麼聽,怎麼覺得伊洛像個人名。
伊洛不是像個人名,伊洛就是個人名。
京城有個名妓,名字就叫伊洛。
這不是此刻的重點,重點是,前一刻,我還發現朱佑樘在門檻之外,下一刻,他全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天蒼蒼,野茫茫,我這到底是什麼命呢?
“有話,能放開我再說嗎?”
方才,為了避免被朱佑樘發現,我特意和他保持了相當大的一段距離。
保持距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還保持了萬分的警覺。
邊跟著,邊隨時留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朱佑樘的一舉一動。
一路走來,他始終未曾回頭,也始終未曾有異樣的反應。
瞅著他邁進了門檻,就在我眨眼看清院落牌匾的時候,他突然消失不見。
所謂兵不厭詐,朱佑樘充分明白這個道理,他繞到我的後面,直接將我拎了起來。
不用轉身,單憑我腳下紫色的衣角,我就曉得是點天燈的朱佑樘。
榮華昔日拎我也就罷了,他朱佑樘憑什麼拎我?
朱佑樘並未作答,也並未鬆手。
“倘若殿下喜愛我這一身衣裳,我脫下送您便是,何至於攥地如此用力呢?”
穿新鞋的人,最怕被人踩腳,然而,往往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穿新衣裳的人,其實也是同樣道理。
昨日的衣裳,因為這伊洛小院門前的紫竹,因為我翻牆的時候,給刮花了一角。
今日,我特意換了一件新的衣裳。
這一換,朱佑樘那狗爪子立馬撲了上來留下紀念。
點天燈的朱佑樘,我著實是氣地牙癢癢,看我怎麼捉弄他。
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