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癩皮狗(第1/3 頁)
方如畫說話期間,仍是不斷咳嗽,間或咳出一些鮮血來,那場面,著實慘不忍睹。
萬萬沒有想到,不經意間的一掌,將他給傷成了這般模樣。
從目前這幅情形來判斷,他的傷勢,雖不足以致命,但起碼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
有位路人認出了方如畫,驚呼一聲:“這不是方大人嗎?您何以在此地呢?不是說您今日要去和平縣赴任嗎?”
瞧見了方如畫,這人,自然也瞧見了我,邊打量,邊小聲嘀咕:“難怪方大人推了那麼多親事,原來已經有心上人啦。”
兄臺,話說你這指鹿為馬的本領不淺呢,你想象力如此豐富,為何不寫戲文去?
下一刻,真恨不得一口血噴死自己,怨不得別人產生誤會,實乃自己的手,一直捏在方如畫的手腕上。
頓覺幾分尷尬,趕緊鬆手。
方如畫的臉,倒顯平靜,或許,並非是他顯得平靜,只是他的臉忒黑,即便是早已紅到耳根,外人也是很難察覺到的。
“午後就去赴任,書童在客棧正準備行禮。”
方如畫此言,既解答了那位路人的疑惑,同時,從側面印證了我的推測。
話說回來,放著自個家好好不住,幹甚來客棧住呢?
“自打還鄉之後,前來送禮之人,絡繹不絕,不堪煩擾,只得住在客棧裡頭。”
方如畫此言,再次解答了我心頭疑惑。
想來,他定然不是住在一個固定的客棧裡頭,而是射一箭,換個地方,不斷變換住所。
“有人給你送禮,這豈非好事?你躲什麼?”我隨口問道。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大明的這些書生,辛辛苦苦十數年,乃至數十年,為的是什麼?無非是為了他朝一日考取功名,從此飛黃騰達。
所謂的科舉考試是什麼?就是鯉魚躍龍門,就是一個翹翹板。
那些考中的才子們,別說是進士,就連一個舉人,甚至一個秀才,都會有人送禮。
這縣區的師爺,大多皆都是秀才出身。換而言之,但凡考中個秀才,就有機會位居官場,吃上皇糧。
尋常的讀書人,一輩子的終極夢想,便是吃上皇糧,從此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這方如畫,實屬一朵奇葩,你道他說什麼,他回道:“我衣食尚足,需要那麼多錢財作甚?”
如此視金錢如糞土,一般人,絕跡達不到此等境界。
若想放下,首先必須得擁有。
方如畫如此灑脫,或許,正是因為,他昔日曾經擁有過鉅額的財富。
他爹方宏遠,可是蘭州城數一數二的富商,傾國的財富不敢說有,傾城的財富,大致相當。
在那種富裕的環境下長大,又遭逢毀天滅地一般的變故,對人心境的影響,對人三觀的塑造,自是不言而喻。
話說回來,大明若是多一些像方如畫這樣的官員,那貪汙之風,準能減之不少。
那位路人,許是見我與方如畫聊地火熱,嘿嘿笑了幾聲,極為識趣地離去。那小眼神,彷彿窺破了什麼先機一般。
順手解了方如畫的穴道:“待會去和平縣的時候,僱輛馬車吧,你如今這幅身子,不易走遠路。”
“你不殺我?”方如畫訝然道。
“留著你這條小命,好為百姓謀福祉,你與那些禽獸不如的貪官汙吏比起來,還強那麼一點點。”我如實答道。
起碼目前如是,待方如畫在官場混地久了,會變成何種模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回房,待在這磨嘰什麼,想繼續要我的狗命?還是想去殺那吃人的大魔頭?倘若想要了我的狗命,那我勸你打回孃胎修煉修煉,下輩子再來。倘若是想要了那大魔頭的命,那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出師未捷身先死這樣的事情,給那些不想活的人去做,你的命,就好好留著。”
好奇心是好,但凡事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自知之明這種東西,看來方如畫還缺少幾分。
想我與方如畫,待在外面的時辰,足足有一刻鐘上下。
在這期間,客棧裡頭,安靜地就像一座空房一般,尚未出來一人,也尚未進去一人。
此點,極不正常,方如畫出手的時候,客棧之內,不過十數人在場,而整間客棧的客人,起碼有數十位。
這個時辰,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卻不見一人上下樓。
顯而易見,這並非正常現象,並非巧合,而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