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第2/4 頁)
知道一次,我也不找你的麻煩,我只找真武山說理去。”
老秀才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胸口,“我說的,就是文廟說的。真武山那邊如果有異議,就去文廟告狀,我在門口等著。”
老車伕如釋重負,還好,文聖沒有太過欺負人,以後自己大不了從風雪廟那邊出入人間。
老秀才看著那個剛剛跌境的陸尾,“回了中土神洲,你幫我跟陸升打聲招呼,以後去占星臺的時候,別走夜路,別說我在文廟那邊有啥靠山啊,對付一個陸升,犯不著,不至於。”
老秀才翹起大拇指,指了指天空,
“老子在天上都有人。”
符籙於玄,合道星河。
我跟白也是好兄弟,於老兒又與白也是一場過命的交情,那麼我就跟於老兒是摯友了。
至聖先師為何親自為於玄合道一事開路?
當然是符籙於玄無愧“符籙”二字,當初跨洲馳援白也,於玄老兒捨得一身道法、百萬符籙不要,也要摻和那場亂戰。
同時文廟對中土陸氏是不滿的,只是有些事情,陸氏做得既含糊又巧妙,處處在規矩內,文廟的責罰,也不好太過明顯。
天有於玄,陸氏在地,這才是真正的寄人籬下!
老秀才的威脅,聽上去很撒潑很無賴,像是開了個不痛不癢、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是陸尾一點都笑不出來。
一個好脾氣的好好先生,教不出齊靜春和左右這樣的學生。
一個只會裝腔作勢的讀書人,教不出崔瀺、陳平安這種人。
一個學問不夠的儒家聖賢,不會在名聲不顯時,就讓劉十六主動投入門下。
更不會有白也、白澤這樣的朋友。
老秀才越說越氣,氣得雙手叉腰,對那兩位破口大罵。
“好好跟你們講理的時候,偏偏不聽,非要作妖。”
“非要摁住你們腦袋的時候,才願意聽道理,說人話。”
“我那關門弟子也就是脾氣好,不然換成我……算了,我本事太低,面子太小,今兒就不撂狠話了,不然白白給你們看笑話。”
老秀才轉頭望向坐在花棚石磴上的封姨。
封姨滿臉幽怨,拍了拍心口,怯生生道:“呦,輪到罵我了?文聖隨便罵,我都受著。”
老秀才有些難為情,搓手道:“哪裡哪裡,這不是說得口乾舌燥了,來壺酒潤潤嗓子唄。”
封姨笑道:“文聖還是直接罵人更爽利些。”
酒水好喝卻難騙。
已無半點心氣的陸尾,只是與文聖打了個道門稽首,便默然離去,就此遠遊中土神洲,重返陸氏家族。
這位陸氏老祖,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再踏足寶瓶洲了,是非之地,苦手太多,先是齊靜春,又有陳平安。
老秀才喝了個微醺,散步走出火神廟,到了祠廟門口那邊,突然停步,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那位凡俗夫子的老嫗,既是火神廟的門房,也是廟祝。
老嫗身形佝僂,輕聲笑道:“文聖收了個好弟子,溫良恭儉,待人有禮數
,出門在外,眼中可見滿大街的聖人,人人身上皆有佛性,雖然出身貧寒,卻有大智慧,有悲憫心。”
老秀才滿臉喜悅,笑得合不攏嘴,卻仍是擺擺手,“哪裡哪裡,沒有前輩說得那麼好,畢竟還是個年輕人,以後會更好。”
眼前“老嫗”,只是一副寄居的皮囊,宛如一座俗世的客棧,至於她的真實身份,就有點曲折複雜了。有點類似陳清流、鄭居中這對師徒之於那個騎龍巷的目盲老道士。她其中一個相對淺顯的身份,是那驪珠洞天的扶龍士老祖之一,也是昔年某位龍女的教習嬤嬤,更早一些,她還算是文廟的自家人,三千年之前的養龍士正統主脈,身份正是儒家禮官之一。
所以當初陸沉在小鎮擺攤,被劉羨陽掀翻了算命攤子,是有一條潛在脈絡因果線的。
整個寶瓶洲,龍氣最盛之地,之前是驪珠洞天,如今當然是大驪京城了。
老嫗一本正色道:“下下人有上上智。”
老秀才收斂笑意,沉默片刻,輕輕點頭,“前輩比封姨的眼光更好幾分。”
老嫗搖頭道:“要說眼光,我們皆不如齊靜春遠矣。”
老秀才猶豫了一下,揪鬚唏噓道:“少年心事當拿雲,誰念幽寒坐嗚呃。”
言下之意,是當年陸沉乘舟出海,依舊未能尋見一處心安之所,最終為了追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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