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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還有別的男子不是。”潯陽郡主臉色一變,一雙如同秋水般的明眸卻像燃起了火,狠狠地瞪了蕭瑧一眼。“臻兒,莫要拿薇畔說笑。”蕭燁起身打圓場,中年儒將的溫潤與凌厲自話中隱隱透出,震住了蕭瑧。潯陽郡主與蕭瑧都不出聲了,蕭燁又和藹地對顧含章笑道:“侄媳也莫要往心裡去,桓兒與薇兒幼時在一起玩耍,皇上與長公主雖是確有提起過將薇兒嫁給桓兒,不過那總歸是兩人一時的戲言,說笑罷了,做不得真。”
“是,七王叔,含章心裡明白。”顧含章恭敬又溫順地點了點頭,吩咐隨侍樓裡的丫鬟將兩幅繡品都收下了送去給頤兒收起來,交代妥當才回了座中。席間觥籌交錯,蕭家兄弟叔侄三人舉杯笑談,酒過了三巡,蕭瑧忽地立起身敬酒,蕭桓接過丫鬟手中的梅子酒給顧含章滿上一杯,夫妻二人並肩回敬,蕭瑧仰頭一飲而盡,年輕英俊的臉上因酒意而微醺,目光在蕭桓與顧含章之間來回幾次,先前的平靜盡數不見,苦笑一聲落了座。
顧含章原就不能喝酒,因長輩在,不得不勉強灌了幾杯梅子酒下肚,蕭瑧與潯陽郡主兩人複雜的目光又盯得她分外不自在,好容易熬到席終人散時,她與蕭桓一道送三人出了府各自坐車馬離去,心頭一鬆下意識靠在了蕭桓身上。
梅子酒雖酸甜,卻也是酒,酒勁一上來,她偎著蕭桓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蕭桓伸手拍了拍她泛紅的雙頰,笑著抱起她回了房中。不多時,頤兒與翠鸝端來醒酒湯給她喝下,又服侍她洗去一身酒氣換了乾淨衣裳,她才逐漸神智清明。蕭桓也已梳洗換衣,正坐在榻旁隨意地翻著顧含章丟在窗下几案上的兵書。
落日西斜,天邊的雲霞赤紅如血,將園中漢白玉砌起的九曲迴廊也染成殷紅色,窗外遠處的楊柳在夕陽的金色餘暉中安靜地立著,翠綠悄悄地隱在了炫目的金光裡。顧含章慢慢地睜了眼往窗外望去,被那日落前的美麗景象勾住了心神,貪婪地看了許久才轉回身旁靜坐著的男人身上。蕭桓難得的意態悠閒,兩條修長結實的腿交叉曲起在身前,一手輕撫著被她剃得光滑的下頷,一手隨意地翻著膝頭的書,見顧含章睜眼定定地看著他,濃眉動了動:“醒了?”顧含章以為他有事,輕聲問道:“殿下等了很久了?”
蕭桓虎目帶笑,將手中的書一合,望著她道:“莫非我無事就不能在房中陪著你坐坐?”顧含章被反問一句,不知該如何答覆,只好笑了笑低下頭去。蕭桓將她垂在榻邊的一隻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挲著,不知為何提起了年底那一回在馬場遇見她的事,笑道:“當時見馬場內只你一人迎風馳馬,我還道這膽大的野姑娘是誰家千金?”顧含章見他提起舊事,微微一怔:“殿下那日還曾攔著陳王殿下,說什麼戰馬如手足,豈能隨意贈女人?”那一日的情景她歷歷在目,蕭桓眼中的嘲諷之色她至今記憶猶新,今日不知他為何會提起,她索性壯著膽子堵他一回。
房中安靜了下來,蕭桓幽深雙目盯著她看了許久,忽地正色凜然道:“戰馬驍勇當如將士手足,豈是上京閨閣千金小姐身下玩耍嬉戲的玩物?”顧含章愣住,驀地想起已故去的翡翠、梁州城助她脫逃的小紅馬、雪白長鬃仰天傲然嘶鳴的照雪,心中一熱,用力地點了點頭。
蕭桓面上逐漸有了笑意:“那日見你溫順服帖,與城中嬌弱千金小姐並無異樣。”他伸手握住顧含章的雙肩,迫得她抬起頭來,“不過,我的王妃顧含章,你卻並非尋常女子。”
密林驚弩箭(本章補全)
三月末的天氣最是溫潤,上京城中繁花似錦、綠柳成蔭,秦王府內各處為蕭桓大婚所種下的花草長勢繁茂喜人;書房前的翠柏被移走後,老管家趙得四吩咐下人移來了十多株牡丹在窗下種下,這些嬌貴的花過了三四天總算是挺直了腰桿,逐漸地長出了花苞,頤兒與翠鸝日日勤澆水捉蟲,終於盼得其中一株綠牡丹怯怯地先綻開了花苞。頤兒歡歡喜喜地蹲在花前看著,驚喜道:“這花畢竟是稀罕物,長得真是稀奇!”翠鸝探頭看了一眼,撇了撇嘴疑惑道:“綠茵茵簇成一團,可不同袖姨今早讓小米子買回的團兒菜一模一樣?”“那可不一般。”頤兒起身將溼漉漉的手在腰間帕子上揩了揩,忍不住賣弄起前幾日從顧含章處聽來的話,“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菜畦薄田間的團兒菜豈是能和天香國色的牡丹花比?”翠鸝不服氣,瞪大眼仔仔細細將那株綠牡丹上下左右看了數遍,仍舊是斜眼道:“我瞧著還是同團兒菜沒兩樣。”
顧含章在屋內坐著看書,不經意聽到這話,走到窗前低頭一望,也忍不住笑了:“翠兒說的是,果然有些像團兒菜。”翠鸝頓時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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