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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不孝。”司慕涵當即跪下,垂首道,十多年來,她忙著適應新的生活環境,忙著學會如何在皇宮中生活,她的生活謹慎而小心,的確沒有多餘的心思去了解那個已經死了的,而且沒什麼感情的生父。
“不孝,你真的是不孝之極!”瑄宇帝的聲音緩緩響起,息怒不明。
司慕涵即便沒有看見她的臉色,但是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臉色,“兒臣知罪,請母皇降罪。”
瑄宇帝聽了她的話,臉色又沉了幾分,眸光森寒如冰。
“陛下,時候不早了,該回宮了。”夜侍君緩緩走進來,溫言說道。
瑄宇帝冷冷睨了他一眼。
夜侍君恍若未覺地淡笑道:“若是晚了,恐怕會下雪。”
瑄宇帝收回了目光,垂下盯著司慕涵,冷冷地道:“你既然已經過繼給了徳貴君,那你的父君只是他一個人,其餘之人,與你再無任何關係!”
司慕涵猛然抬頭,面上訝然,心卻沉了下來。(讀看看)
瑄宇帝雙唇冰冷地蹦出了幾個字:“程氏,他沒資格葬在朕的泰陵!”
司慕涵渾身一凜,緊握的雙拳既然不由得輕顫起來。
沒資格葬入皇陵?!
大周皇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君侍誕下皇嗣可彌補一切罪過,她的生父雖然生前被罷黜,但是之後誕下皇女,而且因此難產而死,卻還是沒資格葬入皇陵?
司慕涵忽然想起,十多年來,似乎從未有過人在她的面前提過她的生父,只是當初和裕鳳後在世,隱隱約約的提過,她的生父難產而死……
當年她的生父到底犯了什麼樣的錯,以致被如此忌諱?
瑄宇帝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夜侍君稍稍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司慕涵,然後跟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司慕涵方才站起身來,只是這時雙腿竟然跪的發麻,她眯著眼,看向大殿的門口,緊握的雙拳內指甲滲入了掌心。
靜默了半晌,她忽然迅速起步離開。
“十六殿下……”
司慕涵剛走出正殿,就聽見了一道帶著輕顫的稚嫩嗓音,她循聲望去,只見正殿外的牆角處,一個身穿著素服大約七八歲上下的女孩正靜靜地站著,那張帶著稚氣的臉龐此時有著與她年齡不符的倔強,微斂心神,開口問道:“你是……大皇姐的嫡長女?”
“草民見過十六殿下。”女孩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司慕涵聽了她的自稱,不由得蹙起了眉,連忙扶起她,“不必多禮。”廢太女被貶為庶民,她的家眷自然也是如此,雖然住在皇陵,但是卻只是庶民之身。
她看著眼前的女孩,心頭不由得有些微涼。
廢太女嫡長女,曾經是大周最為尊貴的孩子,如今卻成了一介草民之身,明明惶恐不安,但是卻硬是要故作堅強。
女孩看著司慕涵,“方才陛下已經下旨,讓父親和母親葬在一起,所以草民特意前來,多謝十六殿下。”
司慕涵嘆了口氣,“孩子,相信我嗎?”
謝正君去世,她不在西偏殿守著,卻來找她,自然不會只是為了多謝她。
這孩子,正在苦難中急速成長。
女孩一愣。
“若是相信我,那就好好在這裡待著,等著!”司慕涵緩緩地說道,“我答應過你母親和你父親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所以如今,你們只需要在這裡好好待著,等著。”
女孩臉色一顫,像是被說中了心中之事,宛若黑珍珠般的雙眸泛起了霧水,“我……”
“記住一件事,唯有活著,方才能有未來。”司慕涵蹲下身,認真地道:“即便苟且偷生,也必須活著。”
女孩咬了咬牙,忍下了眼中的淚水,顫抖著點了點頭,“我知道!”父親臨終之時說過,若是要活下去,就必須聽眼前之人的話。
……
明黃的馬車上
瑄宇帝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
夜侍君坐在一旁,“人查出來了,是和裕鳳後留下來的人脈。”和裕鳳後去世多年,竟然還留下了人脈,想必當初他也預料會有這樣的結局,所以才會在宗親大牢內埋下了這根暗樁,只是廢太女卻沒有用它來自救,反而……
若是她的那封信到了十六皇女的手中,十六皇女與陛下之間必定生出嫌隙,只是她卻未曾預料到,謝氏是個男子,在他的心中,孩子比起報復,更為重要,所以他選擇了將信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