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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他深深地凝視著他,貪婪地記住對方最後的樣子,彷彿要花上數萬年的時間銘刻入骨髓,“我們都太寂寞。其實我想陪著你一直走下去,可是,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姿態。對不起,科斯特……我愛你,請不要忘記我。”
這是他第一次對清醒著的死靈法師說那簡單的三個字。他曾經以為會埋藏一輩子,但是最後吐露出來卻是那麼自然而然。大概在他的記憶深處,他不止一次地練習的緣故。因為這是真實,所以無需偽飾。
——我愛你,請不要忘記我。
他如此卑微地祈求,隨後他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冰元素再也無法支撐這副臨時的軀體,當風再起的時分,它們被悄無聲息地吹散開去。
科斯特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捉對方的手臂,指尖卻只感觸到深切的涼意。法瑞恩的影子在須臾之間便被吹散得無處可尋,就像他本身的存在一樣,是一個遙遠的傳奇。傳奇只在浪跡桑提亞斯的遊吟詩人們的傳唱中被細細咀嚼慢慢回憶,即使你在夜深人靜悄然哭泣,時光都無法回到過去。
我愛你。這三個字太多簡單,卻深刻地蘊含了這個世間最珍貴的情感。他不懂得愛,更不會知曉法瑞恩對他說愛的理由,究竟是什麼時候愛上的。如果他懂得,他便會知道,愛其實毫無緣由,它來得悄無聲息,一旦開始便來勢洶湧,將臣服者湮沒其中。
他跪下來,凝視著指尖上那一滴精英的水珠。他默不作聲地定定看著它,看了很長時間。它促使他想起什麼。水珠本身有一種東西在靜靜搖晃著死靈法師意識深處某種軟綿綿的沉積物。但他不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麼,語言已被葬入遙遠的黑暗中。
“科斯特。”不知道什麼時候,雅戈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語調平靜,“你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冰霜之舞者無法抵抗來自神界的一擊麼?”
科斯特沒有抬頭,而邪惡者則是自顧自說下去,用殘忍的詞句將死靈法師的最後一步心理防線徹底擊潰。
“因為這只是那傢伙遊蕩的精魂。它附在一塊小小的龍骨上,然後因為某種巧合,它被你召喚出來了,跟著你一同旅行。法瑞恩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冰霜之舞者,所以我才能利用你輕易地打敗他。所以,很抱歉,看來是還是我贏了。”
死靈法師依舊沒有回答。他的精力已經被全部耗盡,只是勉強地支撐。當他的視線茫然地落在地面上,記憶在瞬息間看到了似曾相識的畫面。那雙手顫抖地垂下,終於從紅褐色的沙礫之中尋覓到了那一塊小小的斷骨。風把他的頭髮吹起來,遮蔽了蒼白的臉頰,使得他的表情在陰影下朦朧不清。
“你輸了,按照規定,你的忠誠和生命已經屬於我了。當然,還有龍。”
黑暗妖咒師的手上捉著一把灰色的匕首,死亡深淵的魔法符咒在閃光的刀柄上栩栩如生。如果在死靈法師的額頭上刻下專屬銘記,科斯特將成為他最出色的作品。
但是當刀尖接觸到死靈法師的瞬間就被強烈地反彈。一個死靈法師就算在最脆弱的時候依然是凜然而不可侵犯。
這引起了黑暗妖咒師的挑戰欲。他在匕首上附了一層暗系法術,然後再次指向死靈法師的額頭。
而這一次,阻擋他的是更為強烈的聖光。顯然,運氣不站在他這一邊。
從巨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的亞瑟驅動胯下的戰馬迅速地衝了過來。一個審判烙印準確無誤地投向邪惡的黑暗妖咒師,雖然並沒有給後者造成太大的傷害,但至少已經讓對方不再那麼肆無忌憚。
霜之哀傷閃爍著銀色的奇異光環,周身醞釀著強大的元素爆發力。法瑞恩雖然死去,但是這柄來自於龍的神器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志。為了保護龍所守護的珍寶,它也會不惜一切。
雅戈微微吃了一驚。當對方再次向他施展神恩的祈福,過於猛烈的聖潔之光令他感受到渾身在灼傷。
勇猛的騎士已經衝到了他跟前擋住了無法動彈的死靈法師,劍尖直刺雅戈的心臟。
雅戈立刻瞬移躲開了亞瑟的攻擊。因為霜之哀傷的威懾,他只有很乾脆地舉手:“好吧好吧,我放棄。你可以把他帶走。”
亞瑟警惕地審視了他一會兒,直到雅戈為了證明自己放棄,主動後退了一段距離。騎士利索地躍下馬,將昏迷中的死靈法師抱起來,立即策馬而去。他太過匆忙,以至於有什麼從科斯特鬆開的手心掉落,都沒有發現。
士兵們在長長的集合號中終於從茫然中走出來。他們似乎還不明白已經勝利了,但是逐漸地,喜悅悄悄浮上了眉梢。對亡者逝去的悲傷與贏取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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