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定情 青溪將她的手握得極緊。(小修)……(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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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介鬱所說的另一件關柏的舊物,不是旁的,正是關柏本人的屍身。
無頭屍身。
關柏當年的頭顱早被雲陽王徐文期砍了送去上京,聽聞,正是因為送得急,那剩下的屍身才會不知所終。
而紅魚那日去王府,他們答應把屍身給紅魚安葬的其中一個條件便是——
讓屍身在城樓上暴曬三日。
若紅魚有心,可以在城樓下等。
當紅魚孤身一人來至城門前,那裡已然被圍滿了形形色色的人群,見著她來,或探究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北戎大汗去世,他的幾個兒子為汗位打得不可開交,北戎政局亂作一團,無暇顧及南邊的大夏,趁此機會,朝廷開始對雲陽發難。
先是尋理由斥責問罪了雲陽常年在京的官員,接著對徐文期明升暗降,下令削藩,褫奪他的兵權,徐文期明面上答應,可兵符卻遲遲未交。
他究竟存了何心思,已然是昭然若揭。
此次他得到關柏的屍身卻不上交,私自處理,便是一個訊號。
朝廷和徐文期的這場仗,已然蓄勢待發,只等一個時機。
如此狀況下,紅魚和關柏這對父女的身份便顯得複雜,若說是反賊,可雲陽與朝廷也即將開戰,可若說他們不是,也不恰當。
因此眾人對紅魚的態度便有些微妙起來,雖不至於巴結她,但也沒再敢像從前那般直截了當尋她不快。
紅魚往前一步,他們便後退一步,最終讓出一條道來。
紅魚看著一個個人影漸漸褪去,最終一根白骨出現在眼前。
緊接著,是第兩根、第三根......最後,是一整塊殘缺不全的肋骨。
那便是她的阿爹關柏,這麼多年,他就只給她剩下這些東西。
幾根白花花的骨頭。
那些骨頭分別被幾根繩索孤零零吊在城樓上,遠遠瞧去,像是從前他口中北方冬日裡被皚皚白雪覆蓋的樹枝,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城樓上,徐文期牽著她母親陳嫋孃的手緩緩而至,身後跟著徐介鬱。
紅魚不知陳嫋娘究竟是否看見城牆上的白骨,她竭力想看清她的神情,腳步加快,不知不覺便要登上城樓。
“閒人止步!不得打擾貴人,快速速離去!”
徐文期喚住攔她計程車兵:“請關姑娘上來。”
紅魚上了城樓,終於瞧清了陳嫋孃的神色,她神色淡淡,不時同徐文期說兩句話,像個身外之人。
“魚丫頭,你別怨怪我,畢竟咱們雲陽還沒跟朝廷徹底撕破臉,到底還要給蕭家些面子,你父親......”
徐文期話雖對著紅魚說,餘光卻不著痕跡打量起陳嫋娘,見她眼底無波,反對自己笑語晏晏,心中滿意。
“民女省得。”紅魚自然只能同他演戲,“王爺能同意民女收回父親屍身,已是莫大恩德。”
同她母親一樣聽話。
徐文期在寬大的袖擺下摩挲陳嫋孃的手心,對紅魚道:“你這孩子,你父親屍身在鬼崖下埋著,你也不早說,叫他曝屍荒野這麼多年。”
紅魚眼圈發紅:“民女怎能知曉,只是差人去還願罷了,哪成想......”
徐文期直道可憐,叫人送上幾塊沾土的破布,說是她父親的遺物,發現時穿在她父親身上的,如今給她,也算個念想。
茜紅色貼裡,是陳嫋孃親手所繡,如今已然腐爛得不成樣子。
紅魚行禮謝過,下了城樓,在城樓下跪下。
一直站在徐文期身後的徐介鬱垂眼瞧著樓下少女單薄的身形,漆黑的眸子漸漸發沉,他轉向徐文期,“父親。”
陳嫋娘適時稱要賞景,給父子二人留出相處空間。
“別走遠,待會兒我帶你回去,晚上還有一齣戲要聽,是你最喜歡的戲班子。”
“哎。”
陳嫋娘在丫鬟婆子的包圍下往城樓西邊去。
徐文期揹著手往前走,“想說什麼?”
徐介鬱恭敬道:“父親,雖說咱們有了朝廷的軍事佈防圖,可到底不能大意,懇請父親從隨明城調三萬精兵到前線,加強軍防。”
“你呀。”徐文期卻壓根不認為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隨明城是雲陽重地,豈能輕易調兵?這麼些年,你還不明白朝廷的那點子實力?不過是紙老虎,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