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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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韻沒有馬上找工作。
可能是被田修竹傳染了,她在掙錢方面完全不著急,回國之後連續半個月沐浴在祖國慵懶的陽光中,吃飽了睡,睡醒了吃。
養了半個月的豬後,她才不緊不慢地打包行李,準備動身。
她要回那個熟悉的城市了。
父母也贊成,首要原因是他們不想讓朱韻離家太遠,朱光益覺得朱韻的大學在那裡讀,對那很熟悉。而母親的私心則是田修竹也在那座城市,朱韻臨走前她還特地叮囑讓她跟人家好好相處。
火車站近幾年翻修過三次,規模將近從前的兩倍。朱韻記得她念大學的時候,火車站和汽車站是緊鄰的,而今為了方便整頓管理,分散人流,汽車站早已搬離了附近。火車站裡的設施也一年比一年完善,去年這通了高鐵,以前幾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只需要四十幾分鍾。
時代變化得太快了。
朱韻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租了套房子,然後著手工作的事。找工作對朱韻來說並不事,不吹牛的說,她的實力可以應聘大多IT公司。母親一直想讓她去國有企業,覺得這樣工作也更穩定些,但朱韻沒同意,一直自己單幹。
就這麼又度過了近一年的時間。
因為時間較自由,朱韻可以在生活裡安排很多其他事。在某個夏末,她去拜訪了一位老朋友。
整片華夏大地上,能被朱韻成為“老朋友”的一隻手就數的過來,想想也悲催。
朱韻驅車來到市中心一片高檔別墅區,這裡安保嚴格,她被堵在外面,打了足足七個電話才將睡夢中的任迪叫起來。
任迪大三的時候離開校園,帶著幾個樂隊成員走南闖北東飄西蕩,沉澱了兩年後,由她作詞作曲的一首《輕紅》唱遍大江南北,樂隊也由此曲命名,一直火到現在。
朱韻來到任迪的別墅,一腳踏入,瞬間皺緊鼻子,整個房子像災後現場一樣,散發著一股怪味。任迪經常外出,行李箱就堆在門口,髒衣服扔得到處都是,茶几上是吃剩下的外賣盒,還有成堆成堆的空酒瓶。
朱韻衝樓上喊:“任迪?”
沒動靜。
她又叫了兩聲,“任迪?”
“喊什麼喊。”
朱韻回頭,看見任迪從廚房晃出來,披頭散髮,上身套著寬鬆白襯衫,下身只穿了條內褲,光著腳在大理石地上吧嗒吧嗒地走。她從冰箱旁抽了瓶啤酒,灌了大半瓶才勉強把眼睛睜開。
“你這都不拉窗簾的?”朱韻環視一圈,明明大清早,屋裡一點光都沒有。
任迪懶懶嗯了一聲。
趁著任迪醒覺的功夫,朱韻把會客區整理了一下,期間房子裡安靜得可怕。這棟別墅少說也近五百平,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
朱韻回頭問:“樂隊其他人呢?”
任迪冷笑一聲,“不知道。”
她一瓶酒下肚,好像還覺得不過癮,又去拿了一瓶。
“別喝了。”朱韻說。
任迪反應有點慢,朱韻直接過去拿走酒瓶。任迪身上酒味很重,應該昨晚就喝了不少,她一雙微醺的眼睛看著朱韻,大概是朱韻的神色過於嚴肅,她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朱韻無奈。
她想起之前,她出國剛兩年的時候,奶奶八十大壽,她回國慶祝。那時任迪的樂隊剛火起來,演出不斷,但她還是抽出一天時間跟朱韻見面。
當日任迪很累,她幾天沒有好好休息,朱韻將見面的地點臨時換成了酒店,她們並排躺在床上,誰都睡不著。過了一陣朱韻不自覺地哼了一首曲子,任迪笑了。
“你喜歡這首歌?”
“喜歡啊。”
“你知道我為什麼給它取這個名字麼?”
“知道啊。”
任迪扭過頭看她。
當年圖書館的天台上,朱韻忙著寫程式碼罵李峋,任迪在一旁高貴冷豔地彈吉他,她們度過了無數個輕紅色的黃昏。這是後來為數不多能讓朱韻想起就會心一笑的畫面。
任迪看了她一眼就轉回頭,兩人一起盯著天花板。那酒店很高階,牆壁上貼著淺色的印花桌布,頭頂的水晶燈晃得人想流眼淚。
那次見面,任迪雖然看起來很辛苦,但遠沒有現在這樣疲憊。
“是金城麼?”朱韻試著問。
金城是小六子的本名。當年那個被李峋戲稱“小妞兒”的人,現在是輕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