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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碧螺灣雖然就在剛才的368星區的臨近,但這條訊息傳到那裡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前的求救訊號,我們現在去還能頂用麼?”有人懷疑道。
孔秀說:“如果泰坦人真的趕去碧螺灣趁火打劫或是撒氣報復,我們再去,那這些日子我們東躲西藏的努力就白費了,我們終究無法避免正面相遇。”
“也許現在已經晚了,可是也許還不晚。在這件事上,我們不應該考慮什麼‘有可能晚了’,只要‘有可能還沒晚’,就應該盡力去試一試。哪怕我們自己白跑一趟,甚至是飛蛾撲火,也不能放任同胞不管。”福門康說。
我說:“大家都應該知道,昆蘭號在其他薩木塔人的心裡是什麼分量和地位,我想沒有人好意思辜負同胞的這種期望,如果我們不知情還有情可原,但如果知情不救,那以後我們還有何臉面面對同胞?而且,雖然我們的力量在正規戰艦面前一文不值,但跟碧螺灣比起來,我們多少還強一些,也許我們終究無法避免跟泰坦人正面交鋒,但有了昆蘭號,碧螺灣撤下來的機率還大一些,如果沒有昆蘭號,他們就必死無疑。也有可能,這條求救資訊過時了,碧螺灣站現在已經沒了,而泰坦人趕去,我們再去,結果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交代在裡面,但是我同意福門康的觀點,只要有哪怕一絲的希望,我們也不要放棄,即便我們自己反倒因此遭到危險,也在所不惜。”從大家贊同的目光看,我的支持者還不少。
正文 第56章 進入碧螺灣
孔秀說:“我還比較擔心士氣。現在全船上下都以為終於可以踏上返回家園的旅程了,突然告訴他們還要再去冒險,會不會遇到困難?”
我思考了一下說:“我相信大家會理解的。不過,我們不妨開個全船大會,表決一下。但是速度一定要快。”
全船表決,除了3張棄權票,其餘全部贊成趕往救援,不惜一切代價和危險。我想起之前看過帕克圖內部報紙《參考訊息》上轉載的一篇來自泰坦的文章,分析說,新希格拉人人口稀薄,所以每一個生命都是珍貴的,因而哪怕有一個同胞落難也會吸引大量的人去救,可是從來沒人考慮過這樣反倒可能死更多的人。這種現象在整個希格拉和各個基斯中普遍存在,我承認這種做法在邏輯上和價值判斷上說不通,但大家這麼做好像是理所當然和義無反顧的,這已經超出了邏輯和價值的範疇。說不通就說不通吧,我倒認為只有這樣的社會和種族,才值得去捍衛和為之犧牲。
於是,昆蘭號剛剛跳出恢復沒多久,就又跳回了368,泰坦人果然無影無蹤了。我們跳出的這個多多對應視窗的一個跳出點就在36×;的“碧螺灣”。之前我們本來為了避免將禍端引向碧螺灣,特意向另一個方向跳躍,可是造化弄人,現在偏偏不得不跳到那裡去。
結果,這一跳圍困了我們三個多月。
在36×;星區的某處,有一個叫做“碧螺”的行星狀星雲。按照天文學家的說法,這裡本來有著一顆恆星和七顆行星。許久以前的某一天,這顆恆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它內部所有的氫燃料燃燒殆盡,核心開始收縮,而外層開始膨脹,成為一顆紅巨星。本屬於恆星的物質不斷向外噴射,將自己身旁的七顆行星吹成大小不一的石塊,而緻密的星際物質也塞滿了廣袤的真空。按照經典的天文推測,一個恆星死後所產生的星雲,其形狀應該與它生前一樣,然而實際情況卻截然不同。大部分恆星嚥氣之前還會迴光返照一下,向外噴出密集的氣流,這些氣流速度極高,能追趕上之前緩慢漂移開的恆星大氣併產生碰撞,從而使星雲呈現各種奇異的不規則形狀。這個碧螺星雲,就是因為每1500年迴圈一次的氣流與星雲物質相撞,將緻密星雲物質撕開了兩條真空走廊,從遠處看,就彷彿兩條橫貫星雲的、彷彿螺紋一樣的暗溝,而其星雲物質又在吸收了中央恆星的高能輻射後呈現碧綠色而得名的。
那兩條暗溝,或者叫走廊,天文上稱它們為“甬洞”,畢竟其周圍被星雲物質裹了個嚴嚴實實,而我們薩木塔人則習慣稱之為“碧螺灣”。兩灣並不是並列或對稱分佈,而是像兩個桔子瓣一樣首尾相合,互相掰開大約20度的角度。較寬較長的那條俗稱“大灣”,較窄較短的那條叫“小灣”。
星雲中瀰漫的恆星大氣和被吹散的行星物質富含各種有用元素,是太空礦產的最佳狀態,而且這裡的紅巨星經過上萬年的噴射,其輻射強度已經大大衰減,使人工開採成為可能。薩木塔太空產業部於迴歸歷12年在這裡設定了礦產太空站,名字就叫“碧螺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