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頁)
不說,非要氣死我。
自那次以後,每次例行的通話都由我來承擔了。如果不是怕用光孔秀的電池,我恨不得喋喋不休一刻不停。我徹底想好了,只要能讓她活下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所能做的最有用的事就是鼓勵她——不,與其說是鼓勵,不如說是傾訴。我講了很多很多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話,不過其實我當時沒覺得天地間還有其他人。我要讓孔秀聽到它們,它們已經埋藏在我心中太久太久了。當然,事後想一想還是很難為情的,畢竟我那些話不僅我們的人聽得到,連泰坦人也收聽得到……
大型挖掘機終於衝破敵人的阻截運了來,但具體是什麼時候我已經全然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差不多40小時的時候,例行通話已經收不到“嗶”聲了。可我的心告訴我,孔秀還活著,我要繼續傾訴,我可以給她力量和勇氣,我絕對不能放棄!挖掘工作繼續,沒半個小時的情緒繼續。孔秀,堅持住……
終於,工人在第47小時左右挖到了密封房。人們從已經嚴重變形、破裂的維護板中找到孔秀——她還活著!儘管已經虛脫得只剩一口氣,但她還睜著眼睛,雖然無力轉動腦袋和開闔眼簾,但她還是極力轉動眼球,好像在尋找什麼。我在基地裡一聽說挖到密封房的訊息就馬上穿上艙外宇航服衝了出去;途中聽說孔秀轉著眼尋找著什麼,我更是心急如焚,差點跳得過高脫離引力成為衛星,幸好被後面緊緊追趕的人拉住雙腳,拽下來塞進地面車裡。我們和返回的救護車隊在半路相遇,我迫不及待地衝進車裡。在過渡室等待氣壓平衡的那段時間比孔秀生死未卜的時候更加難熬。好不容易見到了封在治療泡內的孔秀,我的心終於歸位了。我們的手隔著玻璃印在一起,孔秀的雙唇無聲地做了一個動作,兩個字,我看出來了,我的心也感受到了;當我回答之後,她終於滿意地閉上眼睛開始休息。我挨著個跟車裡的醫療隊員握手,挨個說謝謝。然後回到地面車裡接著往前開,來到正收拾挖掘現場的工程隊,向他們表示感謝。
就是在那裡,我看到了四木爾東的屍體。人們正從石頭縫裡一點點尋找著身體部件,拼成血肉模糊的遺體。
一聽說是護送重傷的孔秀返回昆蘭號醫治,所有戰鬥人員都煥發了無窮鬥志,泰坦人的攔截顯得那麼軟弱無力,工作船安然透過了。聽到孔秀得救的訊息,所有指戰人員都為之一振,我也正式擔負起總指揮的職位。我搭乘運送孔秀的船,中途下到高騰號上,讓福門康和馬昕繼續分別指揮礁群內和外圍軌道兩個戰場。
因為力量幾乎被完全擠出礁群,泰坦人差不多全湧向了低軌道。現在我們的主要力量一個是最外面的高軌道,一個是最核心的礁群區,而泰坦人則夾在中間。可以把這叫成兩面夾攻和兩面受敵,也可以看作是切割分殲。態勢對任何人都並不樂觀。
營救孔秀的兩天時間裡,大夥是為了她而拼命作戰;她獲救之後又經歷了一個振奮期。當振奮期很快過去後,大家看著沒什麼有意義的目的、也沒有勝利希望、甚至連失敗危機都沒有的戰鬥,再度士氣低落。
我決定,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得快刀斬亂麻,趕快結束這場亂七八糟的戰役。戰役之初,我們曾希望泰坦人能夠剋制一下避免戰事升級,估計他們也是這麼想的,結果反倒讓戰事愈演愈烈。當戰鬥膠著時,我們雙方還是指望對方先沒有後勁先後退,而自己從不主動退出爭鬥,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我看我方士氣下降、戰鬥效率低落的時候,泰坦紅旗軍沒有趁機囂張,也跟著疲軟下去,看來敵人也開始厭戰了。既然等對方先示弱不成,那麼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自己主動一把。可我也擔心一件事,我們先放下面子倒是很容易,不過如果對方死撐著不順臺階下來,非要強硬到底該怎麼辦?所以,在挑明之前我們先得取得一次大的區域性勝利,才能迫使泰坦人放下那該死的臭臉皮。
不過,這麼多天鬥下來,我們的兵力枯竭了,能用的方法也都用了,已經沒有什麼變化的餘地了。
我想到腳下的高騰號。儘管高騰號經過艙位改造,但它實在不適合衝鋒在第一線,只適合利用超強的搭載能力擔任二線、三線的整補基地,因而它在戰役一開始根本沒上場,而是跟著昆蘭號一起呆在家裡,後來雖然前出,卻也不過跟我一道呆在距前方6億公里的地方。雖然有著種種缺點,但我們手頭唯一還可一用的力量只剩它了。我的計劃是,利用高騰號衝擊外圍軌道,製造短期的戰局失衡,然後利用這個契機發出停戰協商的呼籲。可以選擇的有中軌道和低軌道,分別是離子炮艦控制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