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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無聲勝有聲了一會兒,我眼光掃向艦橋裡的眾人,對孔秀說:“你看,大家不都變了麼。”
她讚許地嘆了一口氣:“是啊。”
我說:“先是以為自己好了不起,就像個初生牛犢的小少年;受到了挫折才知道自己的斤兩,就開始萎靡不振,彷彿剛剛長大的青年;現在呢,有了困難不再逃避,知難而上,這才是成年的樣子,也許最後仍然避免不了失敗,但責任是不容推脫的。”
孔秀笑道:“你是在變相誇自己呢麼?”
“不是‘變相’,而是‘直接’。”我說。
“你以前臉皮可沒這麼厚。”孔秀說,“我被騙了。”
“晚了。”我說,“上了賊船可就下不去了。”
一聲報告打斷了高階幹部之間的嚴肅談話:“敵艦隊進入視窗。第一艘飛船已經跳躍。”
我和孔秀馬上正襟危坐。我下令:“全體保持警戒,時刻準備行動。”
十餘艘飛船在半小時內接連跳走。我們的休息時間結束了。
“F2,F1,原計劃,變軌,出動!”(|。。)
二艘相當於小型航母的加工船、三艘蜂巢級無人機護衛艦、二艘苦行僧級多束離子炮護衛艦、十餘架侍僧級重型戰鬥機越過高贊五號,向高贊四號行星及其高空間空間站壓去。與那些大兵團作戰無法相比,但從小尺度的太空戰鬥的角度來欣賞,這樣的場面也稱得上“浩浩蕩蕩”了,我相信,對於留守的八艘護衛艦和二十餘架機艇上的泰坦人來說,也足夠嚇出一身冷汗。
既然是佯攻,場面當然要做足,戰線當然要拉得夠長,槍炮自然要夠密集,人員自然要保證安全。馬昕和四木博擔任前線指揮官,他們倆指揮混合編隊此進彼退,表面上看氣勢洶洶,其實自從與基地防衛圈外圍接觸後並沒有前進多少。
我和孔秀坐鎮後方,組織著各個進攻波次,負責著修整工作,更指揮著電子作戰,尤為有趣的是諸如“希格拉第八艦隊告所有泰坦帝國走狗書”“希格拉人民仇恨的怒火將把你們搓骨揚灰”“希格拉人民前來複仇了!”之類的牛皮大話。當時我們的想法是局面越亂越好,沒想到真正攪亂的是後來的戰史研究。由於我們之前對迪卡騰和共和國諜報員謊稱是“第八艦隊”,他們已經把這個向共和國軍隊的高層彙報了,而後來在高贊四號又大打“第八艦隊”大旗,致使沒等我們真的被授予第八艦隊的稱號之前,已經在泰坦人的共和國與保皇黨雙方揚名立腕了;戰後好長一段時間裡,連希格拉的戰史研究都把我們編造的那一套“秘密艦隊”說辭當作信史,甚至戴阿米德和我本人反覆宣告都沒用,他們還以為我們跟那些被曝光了秘密的政府官員一樣仍然打腫臉嘴硬呢。
就在F2的佯攻造成了泰坦基地一陣混亂的同時,“園丁1號”和“園丁2號”也開始行動了。(當然,他們的行動情況我是後來從報告中得知的。)趁著空間站的各對介面正忙著起降戰鬥機和戰艦之際,園丁1號和2號發出“檢修完畢,無異常。請求降落”的請示。排程員對這種忙裡添亂雪中送冰的行為大為不滿。之後,園丁1號和2號便請求自由登陸。(但凡太空專職飛船的人員想要返回地面,有兩種模式,一種是港站登陸,即飛船停靠在行星軌道上的太空站上,船員乘由空間站的通勤空天機回到地面;另一種則是自由登陸,即飛船自己在軌道上投下登陸飛機或者登陸艙。第一種模式的特點是手續繁瑣但行動統一,安全性高;第二種模式的特點是方便快捷,但安全性差,而且人員落到地面上難於聚攏。)排程員對於採集船令人厭煩的執著很是氣憤,剛巧園丁1號和2號的船員也在“氣頭”上,便對罵了起來。隨著四木八音罵了一句:“老子在外邊幹了好幾個月,一刻也不想再在天上待著了!”以及空間站上司對於排程員放著要緊的工作不做而佔用公共線路與人罵街非常不滿,排程員終於狠狠地放行:“隨便隨便,隨你自由登陸,登死你×;×;(泰坦國罵)的!”
於是園丁1號和2號便開始光明正大地在軌道上投射登陸艙。載有特遣小隊成員的登陸艙一艘接一艘地,先是平平擦著大氣層外圈飛入,因為劇烈摩擦而被熊熊大火包圍,那樣子就像流星降臨,這就是為什麼本次行動以“流星”為名的原因。
登陸艙在距地500米處開始制動,逐步減速,直至降落在預先設定好的降落場。身著大甲(學名艙外用重型動力裝甲,但是陸戰隊員習慣簡稱為“大甲”;與之相對的艙內用輕型動力裝甲被稱為“小甲”)的F4成員帶同裝置開始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