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三千世界(第2/2 頁)

五界門，或說，滅魂門。

白骨王子抱著蘇九尾，跟著如來進入了輪迴內殿。

眼前是一片黑暗，身後也是一片黑暗，星光在其中湮滅，只有側方星光所剩無幾，熹微暗淡。而這兩片黑暗，就是孟婆所謂的“那扇門”。

白骨王子當然知道滅魂門之事，也曾多次進入輪迴殿，但卻是第一次進入這輪迴內殿之中，一見這貌似廣袤無邊的黑暗之門，心中不由得一凜。

王子辛：“佛老，你有什麼辦法，修補殘魂？”

如來：“紂王莫急。不若仔細察覺，此間法靈之力，所向何處？”

白骨王子凝神，便知這裡的法靈之力，正流向前後兩片黑暗之中——但卻只入不出。

王子辛：“這與救回阿九有什麼關係？”

如來：“且聽老僧道來。我說，這世間，萬物皆空。你可知其意？”

白骨王子微微搖頭。

如來：“所謂‘空’者，永恆之物也。而我等生靈，無論神凡鬼怪，卻無一永恆。縱是你我，皆有滅亡時。而身一死，魂一滅，可使無盡生靈，落為‘空’。故世間萬物，無一非空。又可知，‘無’與‘空’，有何相異？”

白骨王子再搖頭。

如來：“萬物皆空，皆非無。我們這處的法靈，源源流向此門之中，定然不會就此消失於無，而是進入了其他世間，即所謂‘三千世界’。你也知，任何靈魂都繫於法靈，隨之湧動，也隨之碎散……”

王子辛：“這麼說，阿九的殘魂，都進入這扇門了？”

如來：“我卻不知。此門忽然出現於三十二年前，我界法靈之力已然流去十成有一，女媧聖者毅然前往其中一探究竟，雖無音訊，好在現今法靈流失漸緩。亦如那水往低處走，想來我們這處，在那三千世界之中，法靈之勢還算較高的一方。”

王子辛：“那要怎麼才能找回流失的法靈？”

如來：“我也曾使一縷金魂前往其中，但至今杳無音信。這世間若沒有蘇九尾完全的靈魂，那三千世界之中，或許有。你也知曉，九尾狐曾是女媧聖者座下大妖，女媧聖者曾也救她於姜子牙之手，如今她又有劫難，其魂魄多數為其所救亦有可能。你與她深情，敢若冒險前往，應先將神體化為法靈，方可護得你二人靈魂周全。”

王子辛：“為什麼要信你？”

如來：“我於婆娑菩提下得道，有誓言，無妄言。自古深情難長久，最是求不得，愛不能。你若不信老僧，亦可遍尋這天上人間，去搜尋九尾狐的殘魂碎片。現已有數百年過去，只怕貽誤了時機，落得個‘有你而無她’的境地。我待離去，回往極樂，你可長久考慮。”

如來轉身，就要離開此處，卻被白骨王子攔在出入之處。

王子辛：“既然這世間沒有阿九，那我如今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待我去你那天上人間，遍尋阿九蹤跡，也一併將那些找不著她的地方，全部毀滅乾淨，多少沒我什麼損失。你看怎樣？”

果然，無所顧忌者，無所破綻。

如來：“……”

王子辛：“或者，你與我一同前往三千世界。你有三千金身，我只要你的本尊與我前去，其他那些，仍然可以留在這世間，守護你的西天極樂。如何？”

如來：“三千世界，三千菩提。如此這般，那便與老僧簽訂神契，與你一同前往罷。”

白骨王子只是一說，卻未曾料想，如來竟然真會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