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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張翠山溫言問道:“告訴爹爹,你這身醫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謝遜與殷素素,亦自坐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等待著張無忌開口。
世外洞天,悠悠日夜。
離那日張無忌以怪異無比的九針刺穴之法,有如神助般頃刻之間便自治癒了張翠山的傷勢,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無論是謝遜、殷素素,還是事後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事情整個經過的張翠山,都再不懷疑自己的無忌孩兒,必然是得了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奇遇。
畢竟原先那一語點破張翠山苦思數載而未嘗索解的武學難題,因是奇怪,但終究那些書法的基礎知識,卻也還都是張翠山曾經教過他的,雖說以張無忌的小小年紀,能將其真正地融會貫通,並且與武學聯絡了起來,讓張翠山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頗有點不可思議。但說之為天資聰穎兼而機緣巧合,卻也還不是完全解釋不通的事情。
但是說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法,來醫治張翠山身上所受的重傷,卻就絕對不是任何巧合所能解釋得了的了。
是以無論謝遜,還是張翠山夫婦,都自想不明白,此時自己這數人遠離中原,冰火島上除開眼前這四人之外,本應再無第五個人存在,無忌孩兒又是從哪裡學到的這一身奇異的醫術?
自那日張無忌為張翠山治好了傷之後,謝遜與張翠山夫婦便決意要弄清楚到底張無忌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一身本事。
雖然不管怎麼說,無忌孩兒徒然間有了這一身高明的醫術,本應是樁好事,但無論謝遜還是張翠山夫婦,都自視張無忌如珠如寶,自是想弄明白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而不願他有著什麼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變故發生。
他們原本也是想著要暗中探訪,但卻是一無所獲,畢竟張無忌與他們食則同食,寢則同寢,平日裡行住坐臥,都未曾有一時半刻離開過他們身邊,如此一來,更讓他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殷素素愛子心切,對此更是日夜擔心。
眼見時移日轉,到今日殷素素終究再忍耐不住,提議索性叫來無忌孩兒,問個明白,謝遜與張翠山也是百思無法,亦自同意了。
此時三個人屏息靜氣,等著張無忌開口說話,他們也都是縱橫江湖的風雲人物,當年縱使面對生平大敵,只怕也未有如此正經謹慎。
張無忌雖然早已習慣了義父與父母親的關心,但此時看著他們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心下仍自不由得湧出一陣暖意,只是臉上卻只是漫不經意地問道:“爹爹,什麼是醫術?就是那次給爹爹治傷的方法嗎?”
張翠山眉頭微蹙,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告訴爹爹,無忌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利害,突然就會這麼高明的扎針方法呢?”
謝遜與殷素素,不自覺都更專注了幾分。
張無忌嘻嘻一笑:“是那棵樹!”
“樹?!”謝遜與張翠山夫婦,都禁不出叫出了聲來。
“是啊”,張無忌點頭:“自從那次孩兒從樹上掉了下來,再醒過來之後,腦袋裡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這種治傷的方法,還有那次跟爹爹說的話,也都是就這麼會了的。”
他經過這些日子來的思索經歷,已然大致確定了自己那個奇怪而冗長的夢裡,有許多東西都是真的。
自己,似乎在那個奇怪的夢中,多活過了一輩子。
古人所謂南柯一夢,一枕黃粱,或許就是跟自己一般有過如此奇特的經歷。
只是不管夢裡夢外,在冰火島上的這段歲月,都是他一生之中最歡喜愜意的日子,是以他對於現在的生活狀態,卻也樂於接受。
當然,他決不希望夢中人生裡的一些事情,會依照夢裡的原樣來發生。
既然蒼天賜給了自己這麼一段奇異的經驗,那麼自己自然決不再允許自己與自己親人的人生軌跡,仍舊任由命運無情擺佈。
擁有了夢中人生如此一段完整的經歷,他的心思亦自歷遍滄桑,再不是小小的五歲孩童。
是以他自那日出手救回父親性命的之後,自然也便預料到了會出現今天的局面。
眼前的義父與父親、母親,都是他在這個世間最親近的人,無論是任何事情,他都不想對他們有絲毫隱瞞。
然則自己那段夢中人生的經歷,委實也太過離奇怪誕,其中更關涉到了自己義父與父母親三人今後的一生命運,縱使自己直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