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我們試試看吧。鼻子下面的傷口要縫上。”
我又一次在心裡念著:“要縫!”
現在都是用顯微鏡一邊觀察傷口一邊縫合。我躺到床上,一位年輕的醫生過來了,在我臉旁邊支上了一架顯微鏡似的東西。這位醫生也有點兒怪,在給我縫眼睛上邊的傷口時,醫生說道:
“睡覺的時候還是閉著眼睛好啊。”
我很驚訝,問道:
“睡覺的時候確實閉著眼睛好啊——還有不閉眼睛的時候嗎?”
“要是縫得稍微粗一點,眼睛就閉不上了,如果細細縫的話,就沒關係。”
“那麼請您給我縫得細一點吧。睜一隻眼睛睡覺還是挺奇怪的。”先生說了一聲“好的,那麼就縫得細一點吧”,就開始縫起來。因為注射過麻藥,我倒是不覺得疼,我閉著眼睛,時時會聽到剪刀剪斷線或者什麼東西的聲音,感覺很是異樣。
這位年輕的醫生真是很有趣,他一邊為我縫著鼻子下邊的傷口,一邊說道:“很少有大人要縫這裡,一般都是小學生。真是很少見啊,大人的這個地方也會受傷。”
不過醫生還是非常認真地為我縫好了傷口,總共14針,也許是16針吧,最後醫生叮囑道:
“不要再冷敷了,今天晚上也許會腫一陣子,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我看到醫生的正臉,這是一位年輕英俊的醫生,穿上白衣服,顯得非常和諧。
因為我對院長先生說了晚上還要演出,先生在繃帶上面貼上了與面板顏色相同的膠布,叮囑道:“在這上面化妝時,請千萬不要揭去繃帶,也千萬不要直接把化妝品塗在上面。”於是治療就全部結束了。眼睛上方是繃帶和膠布,臉頰那裡是繃帶和膠布,鼻子下面還是繃帶和膠布。而且還有可能會腫起來。這個樣子今天晚上的戲還能演得成嗎?
那天我演的戲劇叫做《尼諾契卡》。匆匆趕到劇院以後,我急忙開始化妝,並且把情形向一起演出的演員們簡單說了說。舞臺劇和拍攝電影、電視劇不同,也許還能夠矇混過去,不被人看出來。終於開幕了,一切都照常進行著。《尼諾契卡》這部戲曾經由格雷達·戈爾勃將其拍成電影,但它最初是出現在百老匯的舞臺上的。作為舞臺劇,它富於喜劇性,又有很強的諷刺意味,非常有趣。演出結束的時候,女製作人飛奔過來問道:
“聽說您臉上受傷了,是真的嗎?在觀眾席上一點兒都看不出來。真了不起啊!靠著精神的力量就能不讓臉腫起來!”
不管我有多麼能幹,我也沒法靠著精神的力量不讓臉腫啊!
這都全虧了澤村媽媽,我心中十分感激。的確,臉上一點兒都沒有腫。繃帶和膠布貼在臉上,也許人們能夠看出來稍稍有點兒向外鼓,不過我的臉型本來就有點彎曲,有可能真的看不出來。如果是一個鵝蛋臉型的漂亮女演員,那一定會被看出來的。兩天後,我遵從醫生的叮囑又來到了醫院。不知道“狗耳朵”到底怎麼樣了?醫生拿下繃帶,高興地說道:
“嗯,很好!也許用不著把屁股上的面板移到這裡了!”
我也高興起來。
一個星期後要拆線了。取下創傷膏仔細一看,我不禁吃了一驚,我的眼睛上方就像是漫畫中縫合的傷口似的,黑色的縫合線像拉鍊一樣歷歷可見。結果,“狗耳朵”的恢復能力讓醫生都感到驚訝,並沒有留下什麼疤痕,長得非常平整。眼睛上方的傷口卻很深,不過不久也就看不出來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眼睛也能閉得上。
“狗耳朵”事件(5)
'日'黑柳徹子
連載:小時候就在想的事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作者:'日'黑柳徹子
這件事過去之後,有一次我看電視,看到節目中有一位男演員,他曾經被汽車撞傷,他說道:“鼻子下面縫了幾針,我請求醫生儘可能地縫得細一點,越細越好。”聽了這話我不禁笑了。看來我真是個糊里糊塗的人啊!就算信賴醫生,一個女演員似乎也該表示一下對容貌的關心什麼的吧!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照了照鏡子,想看看舊傷現在怎麼樣了。眼睛上的傷和“狗耳朵
”已經完全沒有痕跡了。只有鼻子下面嘴唇之上的那處傷,根據光線的強弱不同,還能看出一點兒來。不過想一想,等年紀再大一些的時候,嘴唇周圍的皺紋出來以後,大概就看不出來了吧。我偶然和身邊跟隨我的人說了這個想法,她立刻趴到了桌子上。我以為她哭了,沒想到她是在笑:“女人都為了臉上能少一些皺紋而絞盡腦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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