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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當不敢當。”平瑜抬頭望天。
馮太卿穿著純黑的狐裘走近來,平瑜跟容卿上前見禮,這邊侍候的宮侍屈身給他行禮,他帶來的宮侍屈身給平瑜和安玥行禮,悉悉索索好一陣折騰。
他替平瑜拍打掉頭上的雪花,關切的詢問了幾句,這才轉向安玥,笑道:“哀家出身低微,偏生自己又是個沒本事的,這些年虧得殿下關照,姐妹們這才都謀到了好的前程,此番表侄女進京趕考,姐妹們便託侄女給殿下帶了些土儀,方才哀家已命人送到乾清宮,交到侍書公子手上了,還望殿下莫要嫌棄。”
安玥點點頭,道:“勞她們記掛了。”
“殿下客氣了,這是她們的榮幸。”馮太卿滿意的微笑,猶豫了片刻,才又道:“我那表侄女在園門口候著呢,若是殿下不嫌棄她粗鄙的話,叫她進來給您磕個頭罷。”
安玥斜了馮太卿一眼,心下明白他這是想讓自己殿試時關照一二,朝廷裡吃閒飯的皇親國戚從來都不少,多一個少一個無甚太大區別,不過前提是他這表侄女能中了進士才行。
馮太卿見他沒有拒絕,便吩咐身邊的小侍去將人傳喚進來,容卿怕安玥身/子吃不消,就將眾人引到了竹園的花廳裡,因先前在這裡住過一段時日,若琳熟門熟路的燒起炭火盆,並泡來滾燙的茶水。
靜坐了片刻,就見門簾被掀開,宮侍引著個身穿青衣儒服的年輕女子走進來,這女子約莫雙十年華,巴掌大的瓜子臉,兩頰因為寒冷而泛著淡粉色,一雙秋水翦眸,顧盼間含情脈脈,見了人也不怯場,屈膝跪到地上,微微一笑:“馮程程見過四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噗,咳……”容卿被茶水嗆到了,捂著胸口咳起來,若琳連忙取了帕子來替她擦拭嘴角,鴻雁探手試了下被茶水打溼的袍子,皺眉道:“整杯茶水一股腦的倒上了,擦也擦不幹,回頭出了門,立時結成冰,只怕要凍壞身/子。”說完轉頭吩咐身旁的宮侍:“絮兒,你回乾清宮給姑娘取件乾淨的衣裳來。”
“廢物。”安玥瞪了容卿一眼,這才將視線收回,對馮程程抬手道:“自家親戚,不必多禮。來人,看座!”
宮侍搬了張錦杌過來,馮程程稍作推辭便坐了,安玥客套的詢問了一番馮家諸人的健康狀況,馮程程一一作答,態度不卑不吭,言辭簡潔幹練卻又不死板,安玥不免對她高看幾分,又考察了下她的學問,雖談不上出類拔萃,倒也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連容卿都聽的頻頻側目。
安玥心下滿意,滿上卻未露出絲毫,賞了她兩套文房四寶,便打發她出宮去了,連午膳都未留。
絮兒將衣裳取來,容卿進內室更換,出來時馮太卿已帶著平瑜離開,安玥站在窗前看雪景,聽到聲響,轉頭看了一眼,又將頭轉回去,用頗為遺憾的語氣說道:“這馮程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若不是因為你,本宮今個便不放她出宮了,直接收用了當女寵。”
安玥甚少開玩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直接讓容卿懵了,怔愣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順著他的語氣說道:“馮太卿巴巴的帶了她來見你,打的可不就是這個主意?但凡你有半點心思,他一準就將自家侄女打包送到你的床上了,沒必要用強的。”
“你以為世間每個女子都如你這般甘願屈身男子身/下?本宮冷眼瞧著,那馮程程是個有遠大抱負的女子,若是知道自家叔叔有這番心思,只怕死也不肯來見本宮的。”安玥嗤笑出聲。
容卿倒背了手,搖頭晃腦道:“殿下此言差矣。一個出身算不上優越的女子,靠科舉入仕,即便一帆風順,要做到我這個位置,恐怕至少也要十幾二十年,而我呢?只用了不到三年。正是因為有遠大抱負,這才懂得有所得必要有所失,能屈能伸方為大女子是也。”
安玥本意是想讓她吃醋,莫要以為他的一顆心放在她心上,就能安枕無憂毫無危機感了,可惜話題被她越帶越遠,離初衷差了十萬八千里,不由得直白道:“你將她誇的天上有地上無,就不怕本宮對她起了興趣而棄你如敝履?”
她退後幾步,踮腳轉出了幾個舞步,最後擺出個S造型,托腮垂頭似對水自照,自通道:“單獨拿出來的確不錯,可是與我這般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女子一對比,立刻相形見絀。”
說完又轉了幾個舞步,來到安玥身畔,將他攬進懷裡,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笑道:“覬覦殿下的人太多了,這等貨色還不足以讓我困擾。”
不能讓對方吃醋,安玥很受打擊,於是繼續潑冷水:“以色侍人,色衰而愛弛。”
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