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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今個挑燈到天明都未必清算完畢。”
“侍書公子真是厲害,連賬目都通曉,實乃男中豪傑也。”容卿處事原則向來是見機行事,別人看門見山,她自然不會迂迴曲折,若是同侍書這般謙遜客氣,那她自然要順杆恭維幾句,然後撓撓頭,一臉無辜的說道:“同您說實話吧,我其實是悶壞了,只想出去透透氣而已,至於是去蘇府路府還是謝府的,倒沒多大關係。”
“的確,若是讓我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一個多月,沒病也得悶出病來,殿下昨個還說新春那日百姓朝見時會帶上您呢,想必也正是考慮到了這點。”侍書身子往她面前探了探,聲音刻意壓低不少,只一瞬便又站直起來,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燙金的紅貼,遞到她手裡,說道:“這是禮單,我這就遣人去通知內務府,讓她們將禮品送到乾清宮來,東華大街離的有些遠,又是天寒地凍的,乘馬車去要快一些。”
容卿聽的認真,面上連連點頭,腦子裡卻還在迴旋著他剛才悄悄傳遞過來的資訊。按照南沂傳統,每逢大年初一,皇帝與皇夫便會乘御輦繞東華、西華、玄武、朱雀四條大街一圈,接受百姓朝拜,與民同慶新春佳節,而近五年來輦駕一直由安玥與平瑜同乘,此番帶上自己,卻是意欲何為?作者有話要說:廢柴的偶去國考打了個醬油,然後灰溜溜的跑回來了,咱果然不是當人民公僕的料。
第20章
馬車到達蘇府大宅門口,容卿掀開車簾躍下去,守門的奴僕見多識廣,一眼便瞅出是宮裡來的人,立刻有人飛奔著進去稟報,見狀她便定住腳步不再往前,抬眼細細的打量起四周景物來。
東華大街是王侯權貴的聚集地,路旁兩側皆是高門朱戶,亭臺樓閣夾雜在青瓦白牆間,莊嚴肅穆而又高不可攀,與對門謝府的低調簡樸不同,蘇家大門修葺的頗為奢華,兩扇鑲金大門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兩側各安置了一座石獅子,雕工精緻栩栩如生,最震撼的是兩尊獅子的脖子上皆掛了一個金項圈,龍鳳呈祥的金鎖以拇指粗細的金條串起,仔細辨認來,金鎖的一側“御賜”兩字清晰可見。
自古“士農工商”階層地位迥異,官員地位最高,農民次之,工人略低,而商賈則最低賤,為世人所不齒,到了南沂皇朝這裡商賈地位雖有所提高,但在特定方面還是有所限制,只是商賈又分很多種,比如蘇家這種與宮裡做買賣的皇商,且本身就是皇親國戚,那就另當別論了。
只稍候了片刻,蘇府管家顧梅便帶著人迎出來,這顧梅四十來歲的年紀,身材高挑纖細,生著一張討喜的鵝蛋臉,未語先笑很具親和力,身穿一件土黃色袍服,面料卻是極好,舉手投足間恭敬有禮卻不怯懦,人說“宰相門人七品官”,謝府下人容卿沒見識過,這皇商之家的管家卻也不俗。
大戶人家待客的正廳多是離大門不遠,容卿琢磨著面前那座金碧輝煌的建築群應該便是,結果顧管家倒把她往那裡帶,反而是拐上了右側一條迴廊,主動解釋道:“本該在正廳待客,但公子自打生產後便沒出屋過,這天氣又陰冷的厲害,萬一感染風寒,又過給小姐,那就麻煩了,所以公子便讓老奴將您請到東廂暖閣。”
容卿沒有多言,只笑著點了點頭,迴廊幾個兜轉後,視野頓時開闊起來,筆直的青石板路,即便兩輛馬車並行,也可暢通無阻,沿著這路往前走了數十步,便見一碩大圓拱形門呈現眼前,上書兩個鑲金邊的大字“雅園”,想來便是顧管家嘴裡的東廂暖閣所在。
進了園門,踏上甬道,她抬眼一瞧,卻見一白衣男子候在廊下,雖是小侍的打扮,眉宇間恬淡嫻靜,周身泛著股書卷氣,一雙眼睛澄澈透亮,一時讓人難以瞧出身份,便以靜制動,只緩步的走過去。
“藍煙這廂有禮了。”藍煙微微福了福身,唇邊泛起抹漣漪,笑道:“往日都是侍書公子來的多些,偶爾秦公公也過來幾次,這位小姐倒是面生的緊,可是方調到四殿下那裡當差?”
“原來是藍侍君,失禮失禮。”容卿作恍然大悟狀,連忙拱手行禮,又自我介紹道:“在下容卿,是殿下新收的女寵,侍書公子另有公幹,實在騰不出空閒,我便主動請纓擔了這個差事。”
“哪裡還有什麼藍侍君,奴家現在只是蘇府一個普通的小侍罷了。”愛恨交加的那個人已不在人世,現在的日子平靜安定,他對於前塵往事也早已釋懷,聞言只淡然一笑,攏了攏額前北風吹散的髮絲,抬手打起門簾,笑道:“公子跟妻主大人在裡邊等著呢,姑娘趕緊進去吧。”
在這個女尊社會里,有功名的女子被稱為大人,沒有功名的通稱為小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