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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少,沒事就悶頭看書,好像我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這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本姑娘一朵花一樣插在這裡,你愣是裝著沒看見?你牛什麼牛?自從當兵那天起,我就沒有受過男兵的冷落。你不跟我說話,我還懶得理你呢。但是兩個人待在一個帳篷裡,誰都不說話,實在憋悶得慌。我越想越生氣,就衝他說:“唉,書呆子,你是啞巴還是喉嚨長瘡了?”
他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吃驚地看著我:“你太厲害了!我喉嚨裡長了膿你都看得出來了?”
父親的雪山 母親的河 江果 十六(3)
我“撲哧”一聲笑了,這麼一個蔫巴人,說出話來還挺逗。我收了笑容,瞥了他一眼說:“誰信呢?”
他扶了扶眼鏡,認真地說:“真的,我不騙你。本來昨天我就想告訴你們,可是又沒好意思說,怕你們說我這人毛病多。不過不嚴重,就是嗓子有點疼。”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何況他的聲音確實有點沙啞。
我走過去說:“把嘴張開。啊——”
他揚起頭,張開嘴巴朝我“啊”。
我看了看,他的嗓子有點發紅。
我說:“上火了,吃點藥就好了,要多喝水。”
他還張著嘴巴在那裡“啊”。
我覺得好笑:“行啦,別‘啊’啦,我知道你牙齒很白。”
他趕緊閉上了嘴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牙齒確實很白,而且細密整齊。因為他雪白的牙齒,我頓時對他有了好感。
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說:“跟你一個姓。”
“你怎麼知道我姓什麼?”
“那天你們院長叫你我聽見了,你叫江果。”
“你記女孩子名字幹什麼?你叫什麼?”
“江北。”
“還江南呢?”
“你真厲害了!嘿嘿,我姐就叫江南。”
我被他逗笑了:“真的呀?”
“真的。你要是姓唐就好了。”
“為什麼?”
“那樣就可以叫糖果了。”
“油嘴滑舌!”我問他,“你叫江北,你是北方人?”
“我是北京人,所以叫江北,北京的北。”
北京人?難怪普通話講得那麼標準,像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音員似的。我喜歡北京。我喜歡普通話。但是我嘴上卻說:“北京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有個天安門嗎?”
“你還別說,天安門就在我家旁邊。”
“吹牛!你乾脆說你小時候就住在天安門上。”
“那多累啊,天天被那麼多人仰望。”
“你這人看著老實,其實一肚子花花腸子。”
“沒辦法,墨水喝多了唄。”
“臉皮真厚!那你說,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清華大學,只可惜我沒念完‘*’就來了……”
後來的幾天時間裡,我們聊了很多。我發現他知道的東西很多。我問他青藏鐵路什麼時候能通車,他說快了,再有四年就完工了。我嘆口氣說,我到現在還沒坐過火車呢。他說等青藏鐵路修通了,我邀請你坐火車到北京去玩。
羅院長他們“巡迴”回來後,我跟隨醫療隊離開了那裡。由於當時走得匆忙,我沒有給江北留下通訊地址。回到格爾木後,我時常會想起他那一口雪白的牙齒和流利的普通話。後來另外一個人的出現,讓我漸漸淡忘了“眼鏡”江北。
這個人叫康青,四川人,排長,帥氣,陽光,所謂的業餘詩人,會討女孩子歡心。他是修築青藏公路的基建工程兵,部隊每年春天上崑崙山,冬天天寒地凍不能施工了才回到格爾木大本營。
我認識他的時候,正是初冬,部隊剛從山上下來。他得了急性胃炎,來我們醫院住院治療。我們幾個護士去病房打針,他就跟我們窮聊崑崙山上的事,什麼沱沱河、通天河、唐古拉,還有慕生忠。
“你們知道慕生忠嗎?他可是青藏公路之父!可以說,沒有慕生忠,就沒有格爾木!沒有慕生忠,就沒有青藏公路!新中國成立後,慕生忠將軍曾經三次進藏。第一次是帶領十八軍獨立支隊和平解放西藏。第二次是帶領築路大軍開闢了青藏公路。第三次是困難時期西藏糧食緊張,他帶領運輸總隊給西藏送糧食和藥品。他們僅僅用了七個月零四天,就把公路從格爾木修到了拉薩,創造了世界築路史上的奇蹟。你們知道他最有名的一首詩嗎?那是一九五四年十二月青藏公路竣工通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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